驴啊,浪费他口水,国语说半天都没听懂,他是吐鲁番洼地来的不成!
“就是不放,有本事你逃。”本来只是想阻止他逃离,苗继却突然被他抗拒的态度激怒,索性一扑将挣扎的他压在床上,圈在身下的阴影里邪肆挑衅。
可恶,他真有那么恐怖?为什么这小子每次都迫不及待地想从他身边逃开!
错愕地看著正上方跋扈的酷?,江未礼心中燃起更多火苗。
就算是不自量力,他也绝不任人宰割!
苗继凭什么这样对他?脚比脑子运转的速度还快,江未礼突然弓起右腿膝盖,使劲朝苗继的鼠蹊部用力撞击,痛得他翻下床。
“妈的,你这该死的小鬼!”杀千刀的!苗继滚落床下抱著重要部位呻吟,壮硕的身体痛得缩成虾米状,脱口而出的是粗鲁的诅咒。痛得要命,他万万没想到江未礼会用这种低级的小人步数。此刻不逃,肯定马上就会被剁了!
眼见机不可失,江未礼在心慌意乱和手忙脚乱当中,再也顾不得苗继事后会不会找他报仇,立即跳下保健室的床,掀开布帘往保健室外逃。蝼蚁尚且偷生,他好歹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自然能逃一时是一时,多活一天都好。
何况,他只是气得失控,又不是故音一踹那么重,而且他说有本事就逃,苗乙钧也告诉他要自力救济的,不是吗?至少,他这次是靠自己的膝盖自力救济,没靠别人救援,那就先逃再说吧!
在保健室门口回头看一眼,江未礼有些心虚的转身就跑。
苗继瞪著他的眼神好可怕。
纵使暂时安全无虞,但乱了分寸的江未礼还是感到不安。
在这种情况下,他脑海中只想到要找一个人安抚自己。
不打算让宋嘉延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可是只要看到心爱的人的身影,只要听到宋嘉延温柔带笑的声音,他就能沉淀心底七上八下的惶惑。
他需要安定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只有宋嘉延能给他。
午休时间,宋嘉延大多会去社团作画或休憩,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走向陶艺美术社位于西栋大楼的社团教室。
来到社团教室,映入眼中的画面却让他愣在社团门口。
社团里只有两个人,神情有些疲惫的宋嘉延合眼侧趴在一张桌子上,状似假寐中;背对著社团大门,坐在宋嘉延面前的范亦楠,则以异常灼热专注的眼神一动也不动地凝视著闭著双眸的人。
江未礼不知道宋嘉延知不知道,可是他出自本能地肯定,范亦楠看著宋嘉延的眼神叫作爱恋。那眼神,全然不输给他看著宋嘉延时的炙热。
如果不是他和其他人都太迟钝,就是范亦楠隐藏情感的功夫太高竿,否则怎么会没人发现他对宋嘉延的爱恋。
始终认为范亦楠对他有种令人不解的排斥,现在他总算确定那并非宋嘉延口中的错觉了。
找到原因,他惶惶不安的心更混乱了。
慢了些,但范亦楠还是察觉到第三者的存在而转头,看向门边的江未礼。
“你有事吗?”思忖了几秒,他问。
“你喜欢社长……”虽然有迟疑,但这是肯定句。
范亦楠微扬起眉,仍以平淡的声音道:“是又怎样?”
他喜欢宋嘉延并不会改变他们两个正在交往的事,他只是懒得说谎,并非有意挑衅;不曾惊慌浮动的眸光仍是相当坦然,他没有半点被人挖掘出秘密的惶恐不安。
说不出话,江未礼的双脚下意识地不断往后退,在范亦楠目送的视线中退出了社团。
他得花点时间好好想想……“奇怪了,我好像听见未礼的声音。”
虽然听得并不真切,但假寐中的宋嘉廷总觉得如此,张眼后伸了个懒腰,便朝站在画架前的范亦楠说道,以为自己在做梦。
如果未礼有到社团来,不叫醒他也会等他醒来,没道理一声不响来了又走。
眸中闪过意外,但范亦楠仍小心隐藏住,只是以低沉冷静的嗓音回道:“他是来过,不过见你熟睡又走了。”宋嘉延身为班级干部,?收妥志愿表忙了一个早上,午休时才会小睡片刻,他还以为他睡得非常熟。
“来了又走?”放下揉著睡眼的手,宋嘉延眸中闪过些许疑惑,显得有些错愕和不解,“为什么他没叫醒我,让我知道他来了?”未礼想必是有事来找他的。
画笔停顿半晌,范亦楠才又继续作画,望著白纸上的素描道:“你似乎不怎么介意为他中断睡眠。”他记得嘉延最忌睡眠被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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