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回江未礼的脸上,苗继不住的咕哝。然而,心底有个声音难以否认,苗乙钧自作主张的鸡婆,的确让他有点小小的感动。
再钝,他亦能感受到苗乙钧身为兄长的用心。
下午两点,浑身上下都酸疼的江未礼才转醒。
睡姿不良嘛,难怪他要全身酸痛了。
他等苗乙?等到凌晨五点,实在困得受不了才趴在苗继的床边打盹,谁知一睡就是八、九个钟头。
说起来也不能怪他陷入熟睡状态,他在精疲力尽、又累又困的情况下还撑到五点耶!
醒来后,他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转动僵硬的脖子。
转不到半圈,别说脖子,他连身体都像僵尸一样僵硬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先醒来的苗继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的举动。
“嘿嘿。”放下伸懒腰的手,他无措地干笑了两声。
“你为了我翘课。”不是询问,苗继说的是事实。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四下打量了一下,瞥见时钟上的时间,江未礼好想叹气。
几乎整夜未合眼,本来连过夜的打算都没有,说是为了他翘课好像严重了些;等不到苗乙钧回来,打个盹起来就下午了,自然是没办法的事。
要不是身体酸疼,他恐怕睡到晚上都行。
沉默几秒,苗继有些不自在地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守著我。”
发现江未礼睡在他的床边,就这样守了他整个晚上,其实他感动得难以形容;他本以为江未礼不知有多讨厌他这个人。
真的讨厌他的话,不会这样做吧!
欲言又止的江未礼突然话都卡在喉咙里。唉,早知道会在这里睡著,他好歹也会选择沙发屈就,哪可能喜欢趴在床边睡整个晚上,谁那么自虐。
瞧他现在腰酸脖子疼,要是自愿如此不是自虐算啥?
事实虽是如此,他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某个想法闪过脑海,苗继倏地拧眉,呕起气来,“如果你之所以留下来,只是觉得必须负起责任,好确定我死不了,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又赶他走?江未礼几乎怀疑苗继是不是因为为他受伤,所以讨厌起他来了,否则杀到班上逮他的苗继到哪里去了?真是见鬼了。
本来想走,但不高兴起来的他当场又改变了主意。
“不走,课翘也翘了,我又不能现在回家。”斗气谁不会。
认定苗继负伤不能对自己怎样,江未礼执拗地和他大眼瞪小眼,一点也不肯吃亏让步;想到被苗继扛到保健室的那回经验,他不禁更加执著于自主权。
哼,他要走要留自行决定。
一愣,苗继不觉有些失笑,“奇怪,你不怕我了?”
不回家、不去学校,他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没必要留下来陪个伤患。
以经验来说,江未礼应该避他惟恐不及;他该不会真以为他的伤重到已经不能对他怎样了吧?若是如此的话,他似乎必须?
自己证明一番。
“怕、怕你干嘛?”怕事畏缩非好汉,无论如何,当个男生该有勇气。
江未礼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总感觉苗继青青肿肿的脸,变得不酷却比平常看起来更恐怖吓人,多了几分阎王瞅人的阴魅。
一直看著苗继被打得不甚美观的脸孔,害他的心脏狂跳,胸口起伏的节奏想慢都慢不下来。“怕我对你这样。”诡谲一笑,苗继的动作迅速。
“喝!”江未礼来不及反应,已被苗继手一扯拉上了床,重温那日在保健室里的梦魇,被他压在健硕的身躯下动弹不得,只能瞪大惊慌错愕的双眼。
从苗继的脸色,完全看不出来伤势对他的影响,更遑论他敏捷的动作。
他不是伤得连手都?不起来,昨晚还靠他半背上床的吗?
两张脸孔几乎贴近,差别在一张惊恐,一张则充满逗小老鼠的兴味。
每个动作几乎都痛得要了他的命,不过苗继打死也不会露自个儿的馅,管他是不是四肢发麻,痛到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发抖,快要直接压在江未礼的身上。
装,他也要装成若无其事。
又来?心中一慌,江未礼突然双手往他的胸膛猛力一推。
苗继往旁边一倒,他立即跳下床,头也不回地往外逃,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冲出苗家大门,怕苗继会从后头来个饿虎扑羊。
要是不幸被染指,他死也没脸回去见宋嘉延啊!
为了有脸回去见宋嘉延,不能被吃掉。
一心只想逃离危机,江未礼在仓促惊惶之下,完全不曾发现苗继被他猛力狠心一推,尚未痊愈的伤势再度加重,整个庞大的身躯竟蜷缩得像个虾米,早已痛昏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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