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又回到菲菲的脸上,嫣红的嫩颊让人好想咬上一口。「原来你还是个厨师。」总觉得这个男人像一团谜,怎么也看不透。
对于她的询问,窦杰从来不刻意隐瞒。「曾经是,我做过很多工作,厨师只是其中一项。」
「听起来很辛苦。」那应该是段她从未经历过的生活。
他眼神一暗,「人总是要想办法活下去的。」
「嗯、嗯!我也这么认为。」菲菲颇有同感的侃侃而谈。「就像我,我曾经被人绑架过两次喔!可是我不能因为害怕,就躲在家里不出门对不对?我也不能把每个接近我的人都当作坏人,整天担惊受怕,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妳想谈谈吗?」
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急迫,或流露出渴望的眼神,能跟她这样面对面的谈天,是他以前从来不敢梦想的事。
菲菲撕了块面包来吃,试着用轻快的语气自我调侃。
「大概是我长得太人见人爱了,几乎没有人抵挡得了我的魅力,在我出生不到五个月的时候,因为我妈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生下我就过世了,家里只好请了保母来照顾我,谁知道那个保母居然跟贩婴集团的坏人勾结,想要用高价把我卖到国外,把我爹地和爷爷给急坏了,幸亏那个保母良心未泯,舍不得我被卖掉,又把我抱回来。
「不过,第二次就比较惨了……」她没注意到窦杰执杯的手震动了一下。「当时我才十岁,因为曾经有过被绑架的经验,所以我爷爷非常的保护我,总是把我带在身边,还请了两名可以信任的女佣照顾我,就连上学都有保镖守在教室外面,你想想看喔!有个人从早到晚像背后灵一样的跟在屁股后面,一点自由也没有,是不是很烦?所以我就常跟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结果被坏人找到机会,当然被绑架了。」
菲菲吐了下舌尖,看不出有在忏悔的样子。
他试着让语气显得自然。「妳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说实在的,我不太记得,因为绑匪喂我吃了安眠药,所以我都在睡觉,就算醒来,脑袋也是迷迷糊糊,就连我怎么逃出来的也不太有印象,只记得他们是一男一女,好象是对夫妻……等我获救之后,还生了场大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从那次以后,我的家人就更紧迫盯人了,因为怕再来个第三次,或许就没有像前两次那么幸运,直到他们相继过世……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这些事就连跟我最亲近的朋友都不晓得,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窦杰看着自己交握在桌上的双手,「妳不怕再有一次吗?」
她果然忘了他,这也难怪,当时她太小了,说不出是失望,但对这结果他反倒松了口气。
「当然怕了,可是怕有什么用。」菲菲托着红滥滥的腮帮子,轻声的承认,「自从我妈过世之后,我爹地伤心欲绝,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最后也病倒了,跟着我爷爷也在三年前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更要学会照顾自己,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对她的自信不予置评,静默片刻,指了指另一道菜色。
「妳再尝尝看这道法式烤田螺,它是这家店的招牌,平常想吃还得先预订……盘子上的这些肉汁可以沾面包吃。」
「嗯,真的耶!感觉好对味,其实你的手艺不错,不当厨师太可惜了。」她舔了下嘴角的汁液,田螺的鲜味和浓郁的肉汁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除了在PUB打工,在餐厅当过厨师,你还做过什么?」
「很多,多得数不清。」窦杰用平淡的口吻叙述。「我曾经在夜市摆过地摊、在建筑工地挑水泥、搬砖块,也在餐厅洗过盘子,甚至当过清洁工人,前后算一算,我接触过二十几种工作,因为我的学历不高,只要有老板愿意雇用我,我什么都肯做。」
菲不禁咋舌,一脸惊叹。「哇!你真的好厉害,简直可以说十项全能,不,应该是说十二项全能才对。」
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能干的男人,身边的异性大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企业家第二代,根本可以说不知人间疾苦,其实她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很佩服像窦杰这种无所不能的男人。
「咳!这没什么。」他被夸得有些赧然。
从来没看窦杰对女人这么「热情」过,居然还会脸红,原本打算冷眼旁观的甄宜茹咬了咬牙,来到他们的桌位旁,假装没看到他不善的眼神。
「妳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今晚的餐点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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