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有一块从欧洲运来的手工地毯,等会儿搬来给妳。」
她抬起头。「我又没说要买地毯。」
「我请令熙替我订的,送来的时候发现跟我房子的装潢风格不符合,米色系摆妳这儿看起来还满顺眼的。」
「你这是同情还是贿赂?」别以为一块地毯就能收买她。
「当妳是资源回收筒。」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她清秀的腮颊,替她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际。
他突来的暧昧举止骇着了她,颊畔下自然地染上一层红晕。
「我才不要当捡破烂的。」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
他置若罔闻,径自将地毯搬进她屋里,栘开沙发和茶几,将它铺在客厅中央。
纯手工编织的几何图形,厚实的毯面,羊毛独特的柔软和亮泽,让她空荡荡的房间顿时温馨不少。
「喜欢吗?」
她欣喜地抚触着柔软的毯面。「多少钱?我拿给你。」
「这叫强迫中奖,无需付款。」
她狐疑地打量他,就算是门外汉也看得出这张毯子价值不菲,好似专门为搭配她的房子而订制,但他又没有讨好她的理由。
「我不想欠你人情。」
「是我欠妳人情,妳好心的收留我家的废物,我感激妳都来不及了。」殊不知这张地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朋友远从意大利空运来台。
忽然之间,他有一股很想宠溺眼前女子的冲动,看着因欣喜而漾起笑容的她,一扫之前病恹恹的倦容,灿艳得像一朵绽放的玫瑰,他觉得好满足。
「但……」她迟疑着,何时泾渭分明的敌对关系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了?
「妳的悬赏单做好了,等会儿我开车载妳去张贴,算是报答妳接收我的地毯。」
「樊令齐,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她的目光转为好奇。
「妳也觉得我对妳好?」
「嗯。」她再怎么麻木不仁也感觉得到。
「怎么个好法?」他不答反问。
「带我去看病、送地毯给我,还帮忙我找芭比,你是不是良心发现了?」
「妳说呢?」他再度不答反问,回给她一记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我先问的,你要先答。」她像个顽皮的小女孩,硬是耍赖。
「妳之前不是说过,像我这种男人,有心脏就要偷笑了,哪还有良心这种东西。」
她不满地噘起红唇。「那是我们吵架时说的话,哪能算数啊!」
「我有没有良心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妳喜欢这种感觉吗?」他深邃黝黑的眼眸,瞅得她心慌意乱。
他斜倚在门边,居高临下地睇着她,欣赏她美丽的娇颜漾起一抹下自然的红晕,浓浓的鼻息交缠着,近得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意识到他所带来的威胁性,连忙绕到客厅的另一头,与他保持距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见过他的前女友,明白自己不是他猎艳名单里的类型,不想胡思乱想。
「我的意思是,我们休兵、讲和。」
连日来的相处,他知道在她精明干练的伪装下,暗藏着一颗易感、害羞的心,如果想得到她的感情,首先要从最基本的朋友做起,取得彼此的信任,绝对不能像她的前任男友般露出急色相,躁进地破坏一切。
「嗄?」
「我们可能要当一辈子的邻居,何不从现在开始培养友谊呢?」
她偷偷地吁口气,原来她真的想太多了。
「你不逼我走了?」
「妳也没放狗咬我,不是吗?」
他的幽默逗出了她的笑容。「那只笨狗还没见到敌人,自己就先吓跑了。」
「都说要化干戈为玉帛了,还形容我是敌人。」
「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有什么办法。」
她喜欢朋友这样的关系,少了当敌人时剑拔弩张的僵局,多了相互关照的温馨。
两人双双步出公寓,逗弄彼此的笑闹声始终没停过,踅晃在社区附近的街道旁,在每根电线杆和公布栏前贴上寻犬启事。
西方天际的一抹彩霞拉长了两人的身影,某种暧昧的幽微情愫在空气中隐隐弥漫、扩散。
「如果芭比找不回来,妳有没有考虑再养其它的宠物?」
她摇摇头。「如果真的找不回来,代表我是个失职的主人,没善尽照顾牠的义务。」
「别这么说,是那只笨狗不知外面疾苦,放着舒适快活的日子不过,爱到外面闯荡。」
「园艺花卉是你的工作吗?」她有一点好奇,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拈花植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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