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可以替你介绍人力中介公司。」菊幽轻啜一口浓汤,好香好浓真爽口。
「而且你做什么事都按部就班、很有计划,我飞回台湾你就一定来接我,但偶尔我也想和同事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好累、快窒息了。」
樊令齐隐忍着一腔怒焰,不敢发作,为了挽回已逝的爱情不断地退让,一次次地讨好她,纵容她的无理取闹,放低身段,为的就是留住她的心。
「如果妳嫌我太黏妳,那我们可以保持一段距离,我会尽量改变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尤咏慈烦躁地跺跺脚。「也不是太黏的关系,像上回我飞洛杉矶,你人在纽约,我在电话里跟你撒娇说想见你,你为什么不飞过来呢?」
「我正在纽约谈生意,怎么能把公事丢在一旁呢?」
「谈完公事也可以飞来找我啊!」尤咏慈执拗道。
「纽约和洛杉矶距离很远,不是台北和高雄的距离,这不符合经济效益,再说妳那时也快回台湾,没差那一天吧!」
「你这人就是这样!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惊喜呢?我一直以为你会飞来找我,结果你都没来,这点距离就嫌远,人家机长就会来……」尤咏慈一时口快,才惊觉失言。
「妳有别的男人了?」樊令齐揪着心,问道。
「我们分手吧!」尤咏慈拿起外套,没勇气迎上他受伤的脸庞,快速地离开。
「上菜!」此时侍者送上一桌丰盛的佳肴,显得格外的刺目。
他转头看着一脸愉悦的何菊幽,怒目相视,低吼:「小姐,妳到底有什么毛病,害人家分手妳很得意吗?」
她保持一贯优雅态度。「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遣词用字,什么叫『害』?我介入你的感情生活、我是你的第三者吗?我阻挠你的感情发展了吗?有吗?」
「是没有。」他理亏地垂眸。
「没有就吃你的饭,不要含血喷人。」她指着桌上精致的菜肴。「这里的主厨是由意大利远聘而来,不吃的话会不给主厨面子。」
他垮着一张俊脸,了无食欲。
「失恋也要吃饭、喝茶、睡觉、工作,没什么大不了。」她喝了一口水,云淡风轻地道:「更何况她的身上混着其它男人的香水味,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何必庸人自扰,为难他人、折磨自己?」
她嘴上说得轻松,听进他耳里却觉得苦涩。
一句「我们分手吧」,像一把利剪,把他的爱剪得支离破碎,也剪断了曾经付出过的真心、甜蜜的回忆和变质的誓言。
半晌,何菊幽已经用完前菜,又向侍者点了主菜,廖诗劲才姗姗来迟,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松着领带。
「我来迟了,我们点菜吧!」
「七十八分钟。」何菊幽优雅的拿起餐巾抿嘴。
「什么七十八分钟?」廖诗劲翻着菜单,一脸讶然。
笨蛋!樊令齐在一旁忍不住骂道,人家在数落你迟到的时间。
「你迟到七十八分钟。」何菊幽重复道,语气有着浓浓的谴责。
「还好吧!尖锋时段塞车是难免的,何况我今天要谈几个大案子,东奔西跑累死了,不像妳整天坐在办公室,开开会、翻翻杂志、逛逛网站就可以下班了。所以说,妳们女人就是命好,不能体会我们男人为事业、为家庭奔波有多辛苦……」廖诗劲像连珠炮般歌颂男人的辛酸血汗史。
樊令齐以他敏锐的观察力推断,身边喋喋不休的男人肯定是业务员,才会吐出来的口水比喝进去的水多。
至于身边的女人嘛,当然是精明干练的经理级人物,而且还是位高权重那一型。
她坏了他的求婚计划,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菊幽,妳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好好规划人生,我替妳设计一个理财方案。最近我们公司推出一个新方案,融合了储蓄、投资、寿险,我觉得还不错,再说我们都快成为一家人了,妳担任主编的薪水应该不错,存个几百万有了吧?不如交给我,我替妳规划一下。」
廖诗劲继续滔滔不绝,市侩的目光流连在她手腕的欧米伽新款钻表上。
「吃饭时不要谈这个。」何菊幽不悦地拧着秀眉,所幸侍者送来迷迭香柠檬烤鸡缓和了她心里渐渐凝聚的怒焰。
樊令齐喝了一口水,替身边的男人捏了一把冷汗,也开始揣测她何时会发飙。
「对了!这位先生是妳朋友吗?」廖诗劲发现同桌的樊令齐。「要不要介绍一下?」
樊令齐用右手抚住额头,在心里哀嚎︰拜托,他今天已经够衰了,千万不要再来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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