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顿,晚眉索性说开了:“不管大人间,有任何是非,我觉得,不该由孩子来承担。”
“告诉我,你知道了多少?”
“过去的,我觉得不必再提了,太太是大人海量,应该不会对小铮……。”
秋仪忽纵声狂笑起来,在这凄清又无人的夜里听来,倍觉可怖。笑了一阵,秋仪望住晚眉,一字一字的说:“坦白告诉你,我想通了,我要让他,”秋仪指著床上的小铮,继续说:“活在易家,等他长大了,再对付他!”
晚眉退了一步,心里有一股暗暗的,看不见的颤栗。
“你明白吧?我要让刘妈,让许多人看到他的下场,他不该承袭易姓,既然冠上易姓,就不该没有易家的血统。这不能怪我,是他的母亲,那个贱女人害他的!”
木桂选择她所爱的,并没有错,她有权力!──虽然这样想著,晚眉不敢说出来。
“不想想,我是如何对待她的?她这个狠心狗肺的贱女人,违背我不打紧,她不该也背扳中皓!”秋仪停了嘴,在喘气。
晚眉只有听的份。她呆了,一向高贵又娴雅的秋仪,一旦“恨意”起来,竟变得这么可怕?!
“我花了二十万,我只要她,替我生个易家的后代,她……不生倒也罢了,竟然给我生了个……。”
气喘咻咻的秋仪,咬得牙齿格格作响,她继续道:“我对人,一向宽厚的,但是,他们竟敢爬到我头上,好人不能做,不能叹!”
等秋仪略略平静了,晚眉才接口:“这笔账,应该找木桂、找……其绍才对。”
“住口!这儿没你说话的份。”秋仪简直气疯了。
“为什么没有?我只是你请的人,可不是你的奴才!”晚眉难堪的立即回嘴。
“好!有骨气!”秋仪也气了,提高声浪,叫道:“我现在不必请褓姆,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话说僵了,晚眉愣在原地。
优渥的待遇,固然深深吸引著她,但现在,地无瑕顾及父、母,她担心的,只是那不解世事的易铮,他,白如飘絮,澄清如碧空,不曾沾染过这世间的色彩,却异无辜的去承当这一切?
晚眉无奈、黯淡的退出房间,渺无心绪地走回自己房内。
晚眉只顾自己情绪,却不曾注意中皓来寻过两回,她一直不曾回来。
一边落泪,晚眉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物。
不知何时,中皓又悄悄的下楼来探视晚眉,立在门首,当中皓看清楚她在干什么时,他吓呆了。
奔入她房内,中皓拉住晚眉整理了一半的衣物,惶急的问:“晚眉!晚眉!你干嘛!”
晚眉一声不咨,劈手夺回她的衣物。
“你生我气?为了刚才我话说重了它我立刻道歉!”
晚眉不理他,眼泪却簌簌的落下来……。
中皓在一旁,只急得慌手顿足不已:“我道歉,我郑重向你道歉,要不,我发誓,以后再不对你这样,否则让我不得好死!不!让我再发疯!”
晚眉去了衣物,急得上前,堵住中皓的嘴,她自己也忘情的哭了。“求求你,别走!”中皓拉住晚眉的手,趁势揽住晚眉:“不然,我会再疯掉!晚眉。”
晚眉摇看头,想告诉他,走!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但,氾滥的泪水,容不得她开口。
中皓误会它的意思,更惶然的紧揽住晚眉,晚眉哭得更厉害,她不知自己究为自己悲?抑为中皓的痛情伤?抑是为了易铮坎坷的前途愁……?
“告诉我实情,你为什么非走不可?让我想想办法!好不?”
哭成泪人儿的晚眉,忽然灵光一闪,也许,挽救易铮的人,只有他──中皓!
当黑夜褪尽;当太阳又升起,似乎,所有的噩梦,所有的荆棘都将消失殆尽。
秋仪远酣睡不醒,睡在她旁边的小铮,已哭了两回了,因为他肚子饿。宝珠虽然听到了,却不敢随便进去,因为秋仪交待过,没有叫,不准任何人进她房内。
一直至九点多,秋仪总算起身。伸了几个懒腰,打了几个呵欠,秋仪走到窗前,放眼望向阳光普照的花园。
忽然,易铮又哭了。秋仪皱一下眉头,很讨厌他的哭声似的。接看,秋仪按玲召来宝珠。
宝珠其实就待在房门,一听秋仪召她,她几乎同时开门进来。
“抱他下去,泡一瓶奶喂他,吵死了!”
宝珠相当意外,以前,秋仪不是这样对宝宝的。她动动嘴,欲言又止。
“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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