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湘滟点头,取出平底锅里的大蒜和红辣椒,放入切成小方块的火腿。
温雅羡慕地望着她熟练的动作。「好厉害。」她赞。
「其实我只会做这一道而已。」何湘滟吐吐舌头。「义大利面真的不难做。」
「起码你的动作比我俐落多了。哪像我,每次一进厨房,不是割伤就是烫到,搞得逸航每次都紧张得要命,到后来他索性不让我下厨了。」温雅轻叹。
何湘滟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他很疼你。」
「雷对女朋友也不错的。」
「……我知道。」
「你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吗?」温雅柔声问。
「不是。」何湘滟抓起一把荷兰芹末,撒上锅里拌炒的面条和配料,稍稍翻动一下,关上火。「我们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
温雅挑眉,不敢相信。
那个花花公子跟长得这么美的女人在农场上独居一个月,两人之间居然什么也没发生,简直是奇迹啊!
与其说是雷费尽心力克制自己,她宁愿相信是何湘滟坚守原则,不让他轻易越雷池一步。
好个聪慧的女人!她愈来愈欣赏她了。
温雅浅浅抿唇。「要不要我帮你装盘?」她主动要求帮忙。「这点小事我还做得来。」
「好啊,那就谢谢你了。」何湘滟回她一抹淡笑。
浅笑轻颦间,两个女人的友谊就此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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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新月挂上林梢,静静迤逦一地光影。
空地上,高高的柴堆上生起一炉火,噼啪地燃烧着。
何湘泼与温雅围坐在火边,端着杯红酒,一面啜饮,一面天南地北地闲聊。
雷枫樵与裴逸航则坐在屋前门廊下,远远眺望着她们。
「看来你的女朋友跟我老婆,已经站上同一阵线了。」裴逸航淡淡评论。
「怎么,你觉得不妙吗?」雷枫樵语带嘲弄。
「不妙的人应该是你吧。」裴逸航将嘲弄掷回。「要是小雅在何小姐耳边多嘀咕几句,我看你以后要追她可难了。」
「你错了。」雷枫樵晃了晃手中酒杯,嘴角自嘲一撇。「现在要追她,就已经不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她还没臣服在你这个大众情人的魅力下?」裴逸航扬眉。
雷枫樵不语,仰头饮了一口酒,算是默认。
「真的假的?」裴逸航不敢相信。「你们都已经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你至今还没将她拐上你的床?」
雷枫樵瞪他—眼。
「哇哦!」裴逸航吹了声口哨。「看来那女人不简单啊。」
「她是很不简单。」雷枫樵收回瞪视好友的眼光,复杂地停定何湘滟身上。许是温雅说了什么笑话吧,她正笑得开心,皓腕一扬,轻轻拂了拂垂落颊畔的发。他望着那女性化的动作,黑眸闪过一丝饥渴。
裴逸航注意到了,剑眉挑得更高。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好一会儿,雷枫樵才勉强自己收回视线,烦躁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哪里不一样了?」裴逸航好奇地问。
雷枫樵瞪着空空的酒杯。「我拿她没办法。」
「什么?!」裴逸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雷枫樵低声说,语气微涩。「她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哄骗的。」他顿了顿,嘴角再度撇开自嘲。「反倒是我,常常被她要得晕头转向。」
「你会晕头转向?」裴逸航惊异得瞪大眼。
「经常。」雷枫樵苦笑。「你想想看我是怎么签下这张卖身契的吧。」他无奈自嘲。
猪要在天上飞了!裴逸航不可思议地想。一向在恋爱游戏中稳稳处于上风的雷枫樵,竟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她该不会就是你的真命天女吧?雷。」裴逸航好奇地问好友,仔细审视他的面部表情。「套句你自己说的话,你这个花花浪子该不会就为了她洗心革面,乖乖套上婚姻的枷锁吧?」
雷枫樵一震。
「……你在胡说什么啊?逸航。」他干笑,表面上仍是一贯闲散佣懒的姿态,握住杯缘的手指却隐隐泛白。「她只是……只是一个比较艰钜的挑战而已。」
他再怎么拿她没办法,也只不过需要多花一点时间和心血来攻进她的心房而已。他可没想过要拿誓言与婚姻来做武器,那从来不在他考虑之列。
不论是多么特殊的女人,都不值得他拿单身的自由来做交换。
不值得——他眸光一沉,提起身旁半满的红酒瓶,再为自己斟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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