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禁不住开始问自己,?什么要这么在意一个无视于自己的人?那种无奈的感觉,早已超出他最初能容忍的极限。
自找的麻烦,谁奈何?
经过快一小时之后,殷问华终于在学生的错愕中漫步走下讲台。走得很慢,继续讲著课,可他笔直的方向和目标却没改变过。
心脏漏跳了一拍,邡圣攸和葛朝平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压低帽檐。
果不其然,殷问华在全班的注目中,双脚不偏不倚地停在他们两个正前方。
“可爱的同学,虽然我很高兴你们站著也要听我的课,不过,在教室里戴帽子上课,是种不礼貌的行为喔。”没有立即揭穿他们的身份,他只是好整以暇地微笑,让他们当场成了全班最闪亮的两颗星。
不特别提起就算了,一听殷问华提起,同学们也注意到了,班上竟有两个特立独行的怪胎。大家顶多穿长袖,他们两个却穿大外套,能不怪吗?
葛朝平低著头,一手环腰撑著另一只手,沉思状遮住自己的脸。
或许殷问华并没有认出他们,他当然不愿被看出来。
都怪圣攸……没事把他打扮成这副德行,好像是来打听敌情一样,教他此刻怎么?得起头来?要他看见殷问*那调侃的眼神,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巴掌。
两人在帽檐下交换眼神,邡圣攸刻意压低嗓音道:“殷教授,我们不是故意对你不礼貌的,很抱歉打扰了你上课的情绪,我们这就离开。”
说著,他挽起葛朝平的手,急切地要往后门的方向照原路离开。
该见识的都见识到了,没什么好留恋。
“同学,我并没有要赶你们走的意思,只是想见见你们的庐山真面目。”殷问华挡住他们的去路,毅然伸手摘去他们头上的两顶帽子。
说时迟、那时快,没有反应的余地,呆住的葛朝平和邡圣攸自然僵在原地。
“咦,你们好像有点面熟。”略顿语气,殷问华露出疑惑的眼神。
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教室里的气氛亦逐步热烈上升。
此时,葛朝平和邡圣攸只能期待眼镜还有一些掩护作用。
“殷教授,我们也是你的学生,有点眼熟并不奇怪。”啧,怎么会在这么丢脸的情况下穿帮,他以后还要不要在学校里见人哪。邡圣攸兀自悲叹,很有理由相信葛朝平会怨恨他不少日子。
真倒霉!
“是吗?”殷问华笑著,倒也没有继续怀疑。
“啊,是邡圣攸和葛朝平!”
“真的??什为他们要打扮成这样?”
“真的好怪喔!”
“圣攸!?”站在邡圣攸旁边的男生讶异不比女生少。讲了好几句话,他竟然没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就站在身边,真是太可耻了。
突然,有个女学生叫出声,教室所有人立即跟著喧闹起来。
A大的女生就算没见过他们的模样,多少也听说过他们的事,讨论声亦不比平大学生小。
“糟了。”邡圣攸低喊。
“现在喊糟好像有点慢了呢。”殷问华淡淡地道。
一瞬间,葛朝平知道他早知道他们是谁,整张酷脸立即刷得比包公还黑,摘下道具眼镜冷瞪他一眼,不发一语拉著圣攸排开挡路者,冷凝著脸跨步离去。从教室走出来以后,葛朝平只有满心的诅咒。
被拖著走了十几步以后,邡圣攸发出哀号声:“朝平,我的手好痛!”早知道殷教授真的那么注意朝平,他就不应该带著朝平一起去旁听。
曝了光不说,这会儿手还被扯痛得要命。要是跟黎扬说,一定会被数落活该,谁教他吃撑了做这种蠢事。还是惠紫说得对,搅完局等著看好戏就好,最好能置身事外才安全。
“朝平,我的手快被你拉断了啦!”见他直走没回应,邡圣攸只好大叫。
终于,葛朝平猛然停住双脚。
“就算我不是女生,你也多少学著怜香惜玉好不好?手都被你抓红了。”用力白他一眼,邡圣攸抽回自己红肿的手腕,不满地咕哝。
“对不起……”
“出力不出大脑,对不起有用啊?”睨著人,邡圣攸还是很不爽。
“对不起。”他无话可说。
“你……算了!”叹口气,邡圣攸自言自语起来:“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整天就光会斗斗无聊气,我和他们计较那么多干嘛?真是白痴。”
“谁和他在谈恋爱了?”葛朝平快速反驳。要不是?了圣攸和惠紫,他何苦忍辱负重、牺牲小我?
“我管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反正殷教授喜欢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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