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约定他一直没忘,这也是父亲为了确保任氏集团不会落入外姓人手里的方法,对于这点他没有异议,毕竟家业是父亲辛苦建立的,他有权决定要由谁来继承。
“听你这么说,莫非你已经有意中人了?”大姐已经过了适婚年龄,再拖下去他就会有罪恶感了。
“那倒没有。”须梅笑著说:“不过哪一天要是调适不过来,也许我就在街上随便抓个男人嫁了也说不定。”
“你才不会。”须耘笃定的说:“如果那个男人没有一点本事,你根本就看不上眼,否则你的那些追求者岂不太冤?”
任须梅虽然常著裤装,但是天生丽质并不会因为服装中性而减少光芒,利落的装扮只是为了方便与男性一较长短,减少一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质疑眼光。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任须梅的追求者众多,却从未见她对谁特别用心过。
雁苹就不只一次向任望天抱怨过,因为工作的关系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须梅倒是一点也不著急的说:“我还没有遇见一个值得我花时间投注在他身上的男人。”
这句话看似平常,但其中包含了深奥的道理。为了爱一个人,可以费尽许多心思,可是,送花花会枯,送高昂的钻戒当礼物,即使分手了也可以大方的讨回来,惟有时间这个束西消失了就是永远,而回忆会随著人一生一世直到死去。从那句话让须耘知道,大姐一日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就不知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了。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询问我感情的事吧!”须梅拍拍须耘,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我今晚要回家吃饭,想请你一起回去帮我劝劝老妈。”
“劝什么?接纳你的女朋友吗?”须梅笑著说:“律师界的帅面虎名讳早已是如雷贯耳了。”
“你明知道我有打不完的官司,哪还有时间谈恋爱?你别和外人一样消遣我行不行?”须耘哀哀地叫著。
“是有关于你搬出去的事?”
须梅怎会不了解这其中的难解习题呢?一个想飞一个怕飞太远会断线,但是若亲情可以断线,和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呢?!
须耘点点头,他就知道大姐一定会了解。
“须耘,”须梅慎重地说:“你从小就是妈妈心上的一块肉,和她有著密不可分的亲密,你的离开让妈妈体会出一件事情,就是孩子长大了,已经不需要再依赖她了,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惶恐,母亲的天职就是被孩子们所需要、所依赖,如今她的这种感觉逐渐减少,人也就变得忧愁善感。你是家中惟一的男孩,所受的关注自然也就更多,你的乍然离开对她影响更大。所以……多给她一些时间去适应吧!”
须耘愣住了,这番道理他竟然从未想过,亏他还自翊是个优秀的律师,而律师不就是要心思缜密才能从复杂的案情中抽丝剥茧的寻出端倪吗?而他竟察觉不出母亲的那一点心思。惭愧,惭愧呀!
“我知道了,待会儿回到家之后,我什么也不会多说的。”
须梅微笑地看他,聪明的人只要一点就通,不必赘言。“走吧,我坐你的车,让司机接爸爸直接回家。”
任家,雁苹老早就在客厅里对著大门望眼欲穿了。
“老妈,你快把大门瞪穿一个洞啦!”任须蕊受不了的喊著。
从昨晚挂断电话开始,须蕊就不只一次被老妈耳提面命著,今晚一定要回家吃晚饭,只因为她那个宝贝弟弟要回来。回来就回来嘛!她都已经和须耘一同吃了二十几年的饭了,好不容易才两天不用和他一边斗嘴一边吃饭,她的消化好多了。
“你明知道老妈千等万盼为的是谁,还在那儿说风凉话。”须茜白了老三一眼。
“她千等万盼的可不是我这个陪伴她大半生的枕边人哦!”任望天酸溜溜的说著。
“就是,连我都替老爸打抱不平。”须蕊勾住父亲的手说。
“神经,居然吃起儿子的醋来了。”雁苹一个娇喷就让任望天没辙,赶紧闭上了嘴。
门外的车声让雁苹转移了对丈夫的注意力,嘴里嚷道:“回来了,可总算回来了。”
须耘才一进门就被雁苹拉著从头到尾的“检查”,确定他仍如当初离家时的完好,她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悬石。
“爸爸!”须耘向父亲打著招呼。
“都安顿好了吗?有缺什么尽管开口。”任望天的关心就像所有天底下的父亲一样不善形于外的。
须耘点点头,“都安顿好了,谢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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