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官谨的声音像蛇一般,滑溜的钻过她指缝间的空隙,钻进她耳里,沿着体内的神经游走,直抵心版。
怦、怦、怦!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重击。
「喜欢就像一把钥匙,开启的大门是我的记忆,发现自己动了心,想起妳也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愈想就发觉自己愈喜欢妳;当然,那时候的妳已经是记者,后来成为当家主播,我跟妳的距离也愈来愈远,再加上妳不可能回花莲,我以为这份感情将无疾而终。」
「够了……够了……」龚歆慈呜咽出声,哀泣着苦求电话线那头的人挂断电话,「挂电话……求你把电话挂掉,呜呜……」
「我不认为这就叫痴情,这份感情不过就是我的暗恋而已,直到再次见面,直到妳答应让我借住,直到我真正踏进妳的生活圈……」
「不要再说……谨……谨……」
「我爱妳,以一个男人的身分爱妳,歆慈。」
最后这句话,终于将龚歆慈逼溃,倒卧沙发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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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访客,龚歆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歆慈丫头,认不出伯母我了吗?」陈若美挥挥手,热情的笑容让她的眼瞇成两条细线。「是我啊,妳的上官伯母啊!」
是我啊,妳的上官伯母啊!好熟悉的一句话。
每次接起她老人家打来的电话时,第一个听见的,是她轻快的笑声,接着就是这句话。
「伯母!」龚歆慈立刻冲上前,还没将客人迎进屋,先被来客热情的抱在怀里。
「果然,看电视跟看本人就是不一样。」陈若美像抱着久别重逢的女儿一般,拍抚着,「电视上已经很漂亮了,本人更漂亮。」
「伯母……」老人家纯朴的热情让她湿了眼眶。「真的好久好久不见……」
「我可是天天见到妳啊,在电视上。」陈若美打趣道。
龚歆慈笑着拭去眼眶的湿意,迎客进屋。「来,请进。」
陈若美进屋后,打量室内环境,频频点头,表情就像是为人母者看见孩子有所成就般,净是为孩子感到骄傲的神采。
「不错不错。」嘴里也称赞着,真心为她今日的成就喝采。「妳很努力,很棒。」
「谢谢伯母。」龚歆慈送上一杯茶,这短暂的时间,让她从看见邻家长辈的狂喜中清醒。
她想起长辈另一个身分:上官谨的母亲,这让她无法全然欣喜。
静坐在长辈右侧的龚歆慈,不安的搓着手,等待陈若美说出来意。
怎料,搓揉不停的手先被一双因多年务农而皱纹满布的手包裹在掌心,轻哄似的拍了拍。
这两三下,毫无力道可言,情感的重量却压得她热泪盈眶。
「伯母……」
「这么多年一个人过,真的很辛苦。妳很努力,也很认真,是个乖孩子。」陈若美不把眼前的妙龄女子当成年人看,腾出手来回摸着她的头,像对待小孩子似的。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点点滴滴落在黝黑皱褶的手上,低泣的声音像个对母亲撒娇的小女孩。
「乖乖,不哭不哭。」陈若美将她揽入怀里安慰,用自己的衣服吸纳孩子的泪水,像每位母亲都会为子女做的那般,给予安慰,给予稳定情绪的力量。
好半晌,龚歆慈终于有余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抽抽鼻,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赧。
「对、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不,还是这样最好,我一直把妳当女儿看待。」
这句话又逼出她几滴泪。
「我家儿子让妳受苦了,伯母向妳道歉。」
没想到她会为上官谨致歉,龚歆慈应话应得心慌。「不,没有,我……」
「那小子骗了我们这么多年,真是该打。」说到不肖子,陈若美和蔼可亲的面容立刻换上气呼呼的不满。「要死了哦!不过就是进公家机关做事,也要搞得那么神秘兮兮,又不是进FBI。」
「伯母?」拭去泪水,龚歆慈迷糊了。「这怎么回事?」
「我来之前到医院看我那个不肖子去了,跟妳伯伯。」陈若美笑道:「现在妳伯伯在医院里教训那个放羊的不肖儿子,我等不了他,就先跟谨要了地址,跑过来看妳,才懒得等他们父子对决完哩。」
「伯母?」她愈来愈困惑了。
「谨都说了,关于当画家是骗我们两老的事,关于他当调查员的事,还有……」陈若美顿了会,才开口:「关于你们两个人的事。」
龚歆慈神色一凝,黯然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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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谨
龚歆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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