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元打开了门,恶狠狠的横了眼门外故作若无其事又暗自偷瞄的黄玉芳,不发一语的转身带她下楼。
识时务的黄玉芳哪有胆阻止,即使是重要的公事,他小命珍贵,绝对不会去惹一头欲求不满的怒狮。
“等等,我的鞋子……”那也要好几百。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种破鞋丢了正好。”抓起她座位上的背包,拉著她快速离去,不想让人看戏。
破鞋?这两字宛若一根尖锐的针扎入她心房,会不会有天她也会成为地上那一双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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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台中市区宽敞平坦的马路上车水马龙,骑楼下行人匆匆,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让人看不出昼夜的差异,刚搬来台中的季雅苓有时候会有时空错觉,以为自己是身处繁华的台北街头。
“你不需要送我啦,我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走路只要十几分钟。”她酡红著脸。
步惊元强而有力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以高大的身躯护卫住她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擦撞到她一分一毫。
外传他有洁癖,不喜与人有身体上的碰触,有时候还戴手套和口罩的严阵以待,媲美SARS病毒肆虐时期的装备。
而此刻,身形修长的他牵著她穿梭在骑楼下,与人群擦肩碰触在所难免,可是诡异的是,明明人潮拥挤,但在他经过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绕道,两人就像是摩西渡红海一样。
说实在的,步惊元的长相称得上英俊,当牛郎绰绰有余,如果脸上多一点笑容,她相信女人都会自动倒贴,可问题就在于他老板著一张威严的冰酷脸让人退避三舍,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犀利如刃的目光给千刀万剐,他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骇人,更别提被他冷冷一瞪。
这也是为何他绯闻不多,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他有洁癖。
所以前阵子征婚启事一出,新闻媒体就大肆报导。
据说登报恶作剧征婚一事是他的父亲所为,也就是步氏总裁步行衍,他人已逃亡海外!
真让人难以想像是怎样的家庭会造就出他这样行事乖违、个性怪异的男人,季雅苓越来越好奇,她不想只是从好友搜集的资料上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想要了解真正的他。
随著他带领弯过巷弄,避开了人潮,她讶异的挑眉,“我搬来这一个多月,迷路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慢慢熟悉这附近的路怎么走,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路怎么走?”这些小巷弄太复杂了。
“这不用问好吗,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路怎么走。”台中都市计划道路设施做得不错,不容易迷路。
季雅苓扁起小嘴,“我哪有那么差?”
“你连走路都会跌倒,不紧盯著怎行。”每个人都被他冰冷慑人的眸光给骇住而不敢靠近,他很清楚善用自己锐利的眼神,让他一路畅行无阻。
“今天那是意外啦,天有不测风云,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她心底窃喜他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装作不在乎。
“我看不是掉芝麻,掉的是整块烧饼,以你这种迷糊的个性能平安长大,你家人功不可没。”
“我哪有那么迷糊,会掉进洞里还不是你害的,谁叫你扮鬼吓人。”回想起来,她仍窘得脸红,尤其是在通道里她还在他面前小便,通道里回音大得都可以听见她小便的声响就像瀑布一样,害她好尴尬。
“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还君子,你全身上下我实在看不出哪一点像君子?没风度、小心眼,个性又别扭,又爱装模作样……”
“看来你越来越不怕我了。”步惊元嘴角微勾,欺身将她逼到路边的围墙上,俯身凝视,目光灼热。
“这里是大街上……”季雅苓心脏卜通的漏跳一拍,这才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人烟稀少的巷口。
“那又如何?”
她不经意的低头,瞟见腕表上的时针,“啊,都快十点了,我得赶快回家,要不然我爸会打电话查勤。”
她若过十点没在家,老爸肯定杀到台中,当初一毕业老爸坚决反对她外出找工作,她费了一番工夫才说服老爸让她独立,但条件是她必须每天准时回家,周末还必须回老家报到。
冷不防的,她钻出他怀中让他扑个空,整个人前倾的差点吻上肮脏的墙壁,他及时用手撑著,感觉到掌心沾染了细碎的粉层,他嫌恶的抽回手,后悔今天忘了戴手套,他拿出手帕擦手后,将手帕脏的那层包裹好放在裤袋,等看到垃圾桶再丢,这条手帕算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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