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啦,再见了。”他挥挥手离去。
留下季雅苓心烦意乱,一池波光轻漾的春水再度被搅乱。她也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否则她也不会大老远从台北追他到台中来,只是要是他始终避不见面,那她又该怎么办?好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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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山色中别墅高耸,晨露沁凉,秋风吹过林间,半枯的枝丫只剩下一些干叶窸窣作响,随著日照慢慢拖曳著白光温暖了阴森的山林,阳光洒在年久失修的巍峨城墙上映射出耀眼的光芒。
步惊元站在记忆中的别墅前,沐浴在晨光之中,童年的欢笑影像历历在目。
与母亲在大榕树下坐著荡秋千,与哥哥弟弟们围绕著外婆说著虎姑婆的故事,坐在门阶前母亲温柔的替他掏耳垢……点点滴滴像是陈旧的年历般一页页的摊在他脑海中,怎么也忘不了,直到有如山中精灵的她出现……
她走入他的生命中,她的爱哭、她的胆小、她的倔强、她的傻气和执著,隐藏不住的倾慕眸光追随著他,一幕幕历历在眼前,她的认真、坚持到底的决心撼动了他,他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女孩。
无法否认的,他爱上她,在她吻了他的那一刹那!
“二少,真的是你。”身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惊喜的问候声。
步惊元回头,只见柳岳村村民不分男女老少,脸上带著愉悦的笑容,个个肩背著竹篮,手拿镰刀。
“二少,怎么有空过来?”张大妈率先站了出来,笑咪咪的指了下深山,“我们要上山去采菜。”
叶伯也好奇的张望,“二少,上次那位小姐这回你没带她一起来?”话才刚落下,“啊啊,我的耳朵。”
“你少说两句。”叶婶一把揪起叶伯的耳朵,对他干笑,“我家老番癫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张大妈猛然想起,“对了,二少,我们从河里捡到一支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季小姐的,她上次说手机被大水冲走后就不见了,后来老王去溪里钓鱼发现的,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想拿给季小姐,但不知道要怎么联络她。”
“交给我吧。”步惊元口气不冷不热。对村民的热情关切,他铭感五内,只是表面上习惯冷漠严肃,实在无法挤出和善的笑容来。
张大妈叹了口气,“二少,从小我也是看你长大的,不是张大妈爱说,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好的对象就定下来,别再蹉跎了,我相信柳老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见到你找到好的归宿。”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步惊元一语避之,不想多谈。
“二少,几时请我们喝怀喜酒?”
“新娘是上次那两位小姐中的一位吗?”
村里的人也跟著你一言我一句。
叶婶及时把叶伯揪回身旁,陪笑著,“二少,抱歉,我家这死老鬼讲话没大脑,你别见怪。”
“没关系。”
“二少,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张大妈好奇的问。
“看看而已,等会就要走了。”步惊元平静的说著,绕过他们,走向停在一旁的休旅车。
“二少,别急著走嘛,先到村里让我们招待。”
“就是呀,二少,你上次走得太匆忙了。”
“抱歉,下次吧,我还有急事。”步惊元颔首,态度客气有礼,他从容不迫的打开车门坐上车,启动引擎。
“好吧,既然这样,二少下次来柳岳村别忘了来给我们请。”张大妈长叹口气,心底很明白在柳老夫人过世后,又顿失母亲的二少所受的创伤至今仍在心灵残留著无法抹灭的伤痕。
不知谁能帮助他走出过去的阴影?会是那个腼觍又可爱的小女孩吗?只是二少的态度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步惊元对众人点头致意后扬长而去。躲著她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心底也不好受,他该去面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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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台中郊区的步家别墅,屋外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著森林的芬芳。
山风萧索、秋光明媚,朦胧的山岚薄雾缭绕翠绿的山林和宽敞的庭院,好似在绿树上和草皮上披上薄纱,叶缘和草尖还悬挂著晶莹剔透的露珠,随风波动就仿佛水晶泪,轻轻一碰就破碎了……
“ㄟㄟ,起来!”戳戳那只霸占她回步家习惯坐的座位的恶鸠,刚返家的雷音乐双手交叉胸前,板著晚娘脸。
跟大嫂元芝珠去逛街回来的雷音乐冷睨著赖在沙发上的步惊元,昨晚他突然闷不吭声的回家,也不知道他没去上班那几天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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