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了下身子,搓著满是疙瘩的手臂,“ㄟ,这里看起来好阴森,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没?会不会有什么贞子、花子从通道爬出来?你不会觉得很恐怖吗?”
这女人肯定鬼片看太多!
他哑然失笑,第一次发现女人是好玩的生物。
没空搭理她,身上没有手电筒,只得自力救济,他找来干燥的木棍点燃当火把,接著往通道走去,想要寻找其他出路。
“啊,你要去哪?!等等我!”生怕被遗弃的季雅苓顾不得伤口的刺痛,慌忙的赶紧追上他,紧张的揪著他的衣服。
他停下脚步,回睇可怜兮兮凝望著他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敢看他冷鸷眸光的女孩,就连他的兄弟都知道他的怪癖,而她居然不怕他!
“别丢下我。”在这鬼魅阴森的洞穴里,他是唯一的光,她唯一的希望。
他没回答,转身继续向前走。
呼,他没推开她,也没说刺耳的话。季雅苓的俏颜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跟上。
风冷飕飕的在耳边呼啸而过,明明是热得快晒死人的夏天,在这洞穴里竟吹起刺骨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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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邃的通道,冷飕飕的风声,偶尔有碎石从通道上方坠落。
“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季雅苓,季节的季,优雅的雅,苓是草字头的苓,同学都叫我小叮铃,就是小叮当的妹妹,A大历史系研究所学生,我这次是跟朋友开车来环岛旅游才经过这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步惊元。”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回荡在幽深的通道里。
在黑暗中,步惊元捡拾几块木条以通道旁的藤蔓扎成束,制成火把延长燃烧时间,并带了几个放在口袋备用,另寻出口,只是身后跟著一只聒噪的小麻雀,让他想起了四弟的老婆雷音乐,也是一个茶包!
他来这是勘查这座他继承的山,而这栋位于深山里的度假别墅是柳家的避暑山庄,小时候宠他的外婆还戏言要由他继承,后来随著柳家整个家族往都市迁移,这座山逐渐没落,山庄也被遗忘。
要不是惊奇拿著遗嘱要他来处理,他根本不会想来这──曾经跟那个女人留下足迹的地方。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怎么写?”简洁扼要,活像多说一个字就会要他的命。她不死心的问。
他没开口。
“这里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会来这?”她试图以说话来缓和内心的恐惧。
不是开车难道还走路?他不想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通道内盘旋的风声回应她的话。
“你好像对这很熟悉?”
仍然只有她清亮悦耳的嗓音回荡在幽深的通道中。
“也许我们应该走回去,我的朋友在那栋房子里,也许她发现我不见了会找我,到时候就会找人来救我们。”
“蠢。”他终于开口。
“我说的是真的呀,我朋友不会弃我于不顾,我只要站在洞口喊她就可以了。”她停下脚步。
“然后再多一个像我一样的倒楣鬼。”通道范围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有多少像那样被荒烟蔓草覆盖的地窖,他只能依稀凭著幼年的记忆找寻地道的出口,毕竟时间久远,都过了二十几年,早已人事变迁,景物全非。
“你非要泼我冷水吗?我也是想帮忙呀,我也是希望能早点离开这阴森森的鬼地方,我还年轻,可不想死在这。”这恶质男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就没半句好话。
步惊元没回头的继续走。
“而且、而且我又不是故意要连累你,是你害我受到惊吓,不管是人或动物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反射性的动作当然是跑!”
“你现在也知道你的程度跟动物一样。”他语气平淡,自顾的点燃另一根火把,火随风势摆动,他知道前方应该有出口,只是不知道还要走多远,尘封的童年已不复记忆。
“你……”季雅苓停顿下来,拚命深呼吸,忍著胸口高涨的怒意,“ㄟ,我跟你有仇吗?你说话怎么老是喜欢夹枪带棍?像你这样没风度的恶劣男人,我想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你。”
“受不了大可走人,我可没义务照顾一个蠢蛋。”
“你……算了,跟你说话真的会气死人,我还想保持力气走到出口。”她撇开脸,抿紧了唇瓣。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步惊元的确有点无法适应。太安静了,静得可以听到空谷的回音,风声呼啸回荡在耳畔,流转著回忆──那是他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正当他要打破沉静气氛的时候,她已按捺不住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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