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像一些老年人一样,罗不凡的脾气也大的吓人,个性既孤僻又自负,在罗苹的记忆中好像从没见过爷爷笑过,更甭说嬉闹成一团了,对她的教养从小到大就只有两个字可形容——「严厉」。
本以为罗家就只有他们爷孙两个人简单的组合,照道理来说感情跟依赖度应该是非常紧密才对,但奇怪的是,这片偌大的日式房舍,却好像是他们爷孙俩玩躲猫猫的自然屏障,两个人很少有碰在一块儿的机会,有时候大半个月,罗苹还见不到罗不凡的面。
这种日子,要让一个青春期的少女变坏其实满容易的,罗不凡也了解这一点,所以他给罗苹拟定的一套极规律化的作息表,上课、下课、补习、自修……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列的清清楚楚,不容她马虎,而罗不凡自己也一样,每天有一定的行程表,这张作息表便成为祖孙俩唯一的沟通管道。
罗苹一向是个听话的女孩,爷爷的要求她一向遵守,唯一例外的大概只有列在作息表上「补习」那两个半钟头罢了!那是唯一能让她在外溜达的自由时间,反正爷爷从来也没查过,她学校课业也从没出过问题,所以自高中三年来,她便继续保持这个秘密。
「爷爷!我回来了……爷爷……」停好单车,按照罗家的规矩,得出声告知家人她已经回来了。
屋内没人回答。罗苹自然而然往後院另一楝小屋走去,照作息表,看来这个时间罗不凡应该在他的实验室。
「爷爷,你在裹面吗?」後院木屋的门半掩著,罗苹猜想裹面应该有人。
她的猜想一下子便得到证实,话才歇下,裹头便传来如雷嗓门,「笨!我不在裹面难道会在外头吗?如果我在外头,那你问这话不就白问了?蠢蛋,一点逻辑观念都没。」
「哦!」罗苹认命的听著木屋传来的训话。「对不起!爷爷。」她已经很习惯这种情况,罗不凡一向喜欢运用实务经验脑力激荡。
没人告诉她为什么会让爷爷一个人带大,她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奇怪,因为自她有记忆以来,身旁就只存在著爷爷这个亲人。在她上小学的第一天罗不凡很慎重的告诉她,她是个孤儿,是他自孤儿院抱回来的小孩,从此再也没跟她提过任何有关父母亲这种称呼的事。
罗苹本身的个性也有点孤僻,既然知道自己是孤儿,就没什么好问的,她也能理解罗不凡为什么从没给她好脸色过,没有血缘关系哪来的慈爱,供她吃、供她住,还栽培她受教育就该偷笑了,其他,何必强求呢。
「爷爷,今晚要等你一块儿吃饭吗?」她不用煮饭,罗家请了个帮忙煮饭、洗衣的欧巴桑会负责一些杂事,通常罗苹都是跟她一道吃晚饭,问罗不凡只是例行公事。
「不用!我忙,不吃。你别再来吵我了。」典型罗不凡说话的模式。
「哦!」得到答案,罗苹乖乖的离开木屋,真难想像一个七十五岁的老人还这么精力过人,天天看他挑灯夜战,熬夜做实验也没见他喊过累,或许造就是兴趣驱使的原动力吧!
罗苹警告自己,未来千万不能像爷爷那样,成为工作的奴隶!过那种生活,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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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苹的那两个半小时的补习时间,通常用来「享受人生」,星期一、三弹子房,星期二、四漫画店,只有星期五她会乖乖地窝到学校图书馆整理一星期的功课,这一天她完全用功。
今天是星期三,当然轮到她喜欢的撞球时间,她不想冠冕堂皇说什么撞球可以训练数学逻辑观念,但她的确喜欢那种高难度,寻找角度击球入袋的快感,她打球习惯不贪快,一场球打下来,可能耗去她一、二个钟头,但她不在意,一定要求杆数超低,也因为如此,她颇自豪自己的球技在目前还未碰过敌手。
边打边休息的她,偶一抬头,门口一个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乖乖!是那个不良少年!
他怎么会来这儿?这小子哪时戴眼镜了?还戴著那种厚厚黑胶框ㄙㄨㄙ到淡水河去的眼镜。
一见他手上拿著球杆,八成也是来打球,那双眼睛正四处溜地搜寻空位,罗苹快速地将脸低下躲开他的眼光,她可不想跟那小子同桌打球,那天结下的梁子还没完全算清,她没心情跟他对打。
星期三晚上——俗称的小周末,这家设备还不算太坏的弹子房,生意一向不错,十几个桌台这时全占满了人,韦迎农没想到这场子竟然生意这么好,桌面全满了,在巡视屋内一圈後,只能走到场内单独一人的枱桌面前,对一名男子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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