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剛剛說了一串我聽也聽不懂的話,我只聽出重點,妳怕冷是嗎?!呵呵。」
「他連這個都說?!」她一定要去把英文練好!她發誓。
「他還說沒遇過這麼無理取鬧的女人,又說妳誤會他,說了一籮筐妳的壞話喔。」
她狠狠瞪了掛在旁邊的男人一眼,「有本事就用台語講電話,讓大家都聽得懂。」
「對,我也覺得北京話沒台語好聽,他還說啊,妳明明一顆肉粽包得比阿拉伯人還阿拉伯人……」
爺爺話還沒說完,棠羚已經深提一口氣,發現這爺爺一定真的不喜歡這個孫子,說來也是,像他這種死個性,爺爺不疼、奶奶不愛是必然的。
「還說他比妳漂亮……」
穆愆宇你死定了!
「可是他說他就是愛上妳了,呵呵……」
啥?!
「小姑娘?小姑娘?!」
穆海德輕喚了兩聲,棠羚才訥訥的回答。
「我……我還在。」
「有空可以來英國看看我啊……若嫌耶誕節冷,我們換個季節如何?」
「好……」不可言而無信啊,棠羚,妳竟然答應人家了!
「那我收線嘍?」
「嗯。」
穆海德呵呵笑了兩聲,月老工作水到渠成,緩緩掛上電話,站出屋外看著月色,還真想念那個小島咧……
小島的這邊,屋子裡的一男一女再度大眼瞪小眼。
他倚在沙發背上朝她勾勾手指頭,「過來。」
除了走過去之外她還能怎樣?
任人宰殺嘍。
果然得勝的男人含住她的耳朵,邪惡的說:「該從哪一處下手比較好吃呢?」
她環住他的腰,心裡滿滿的還有……一點點悶。「所以說到最後就是,他還是會回去英國,然後四處去演奏就對了?」可琳沒有忽略這幾天來棠羚的黑眼圈,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個小玩笑,「還有……期中考都過一個月了,還這樣熬夜會不會太認真了點?」
「別看我的眼睛!我最近忙苦畫他,所以……」這解釋不應該通,至少在可琳面前就不通,同學三年來她幾時為了畫畫廢寢忘食了?
「裸畫?!嗯哼。」可琳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表示支持,「那皮膚的顏色果然難畫。」
「可琳,妳饒了我吧!」跪下,快跪下,棠羚只差沒磕頭了。
「那人也吃了,畫也讓妳畫了,妳不吃虧啊,煩什麼?」她想煩都沒得煩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了,這女人欠扁。
「我……妳一定要這樣用過去式形容我的愛情嗎?」她怨懟的睨了可琳一眼。
「我這樣形容算好了,要不要我唸些八點檔的劇情讓妳參考參考?就是男人飛出台灣後從一天一通電話到一週一通到一個月一通,然後幾個月後消失不見,妳才發現妳懷孕了,只好休學一個人帶大小孩,多年後再來個恩恩怨怨,他在國外另娶的女人生了個兒子愛上妳的女兒,然後妳──」
「停!」棠羚用難得拿出口袋的手捂住可琳的長篇大論,一妳是正在籌備妳的副業連續劇編劇嗎?!」
「沒,我的職業不重要,我比較好奇的倒是,你們音樂教室裡的眾學員知道他真正的職業了嗎?」呵呵,HOYA的隨團演奏、各地宴會重要場合的琴手。媽呀,光HOYA這一部分她就該和穆愆宇終生保持聯絡,以求一張HOYA的門票!
棠羚搖頭,「這不重要吧,連詩晴的問題我們想了想都覺得沒必要去拆穿,就讓他離開台灣,而我一年後也不會再待在台北,既然這樣,似乎也沒必要去加重傷害她。」
「什麼不重要?!妳說HOYA不重要?!我一定要掐死妳!妳輕視了我難得崇拜的唯一音樂團體,妳不懂、妳真的不懂他們一團六個除開相貌端端正正外,他們以清唱的表演方式是多麼的令人震撼,那和諧的嗓音是天上才有,嗚……我的HOYA……」
她才想哭咧,她明明說的是詩晴的事不重要,這HOYA迷一談到HOYA簡直像被踩著尾巴的老鼠,
「明年一年他們會做世界巡迴演出,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要回去……」她再度睨了可琳一眼,光這點就很難讓她喜歡HOYA。
「真的?!」可琳雙眼晶亮,「會不會來台灣?!」
「不會,哼!」
「哼,公私不分。」輕視她!
「別用妳那小小眼瞪人!我看不到啦!」棠羚被可琳那股堅持逗笑了。
「嘿,說來也很神奇,妳要不說我還真沒注意耶,像一般報紙只介紹說『今天新加坡總理嫁女兒』或者『今天雪梨一場什麼什麼的研究發表會』,我們只專注在事件上,事實上在現實面,整個籌畫都是要步步為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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