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用了?」颜瀚雅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不想再躺在这里,我要回家。」她索性道。
「回家?」王子一般的男人显得十分吃惊,「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看着这日日报到,拿她当瓷娃娃一般小心伺候的男人,牧之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不行,妳到昨天前都还因为伤口的关系在发烧,怎么能出院?」拎着刚出炉不久的补品,颜瀚雅牵起她的手要向病房里走去,「听话,回去躺好。」
牧之芹定着不动,眼睛盯着两人交握的地方。
「小芹?」
「颜先……颜大哥。」想起他的坚持,她改口,却觉得该声明一下,「虽然昨天我还在发烧,但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所以?」
牧之芹很想要装出跟他同等级的高雅,但她做不到,只能白话以对,「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毕竟,我身上的伤大多只是皮肉伤,本来不需要住院,更何况烧也退了,没有发炎的情况,回家休养就好了,不要去浪费人家的病床啦!」
「但是……」
「没有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我要回家休养。」好坚持,因为已经发现到王子的存在感太大,即使只是医院的走廊,他们还是成为很多人注视的目标。
「这样吗?」沉吟了一下,颜瀚雅很快做出决定,「好吧!那回家。」
点点头,牧之芹很高兴两人达成共识。
颜瀚雅微笑着,大掌覆上她的头,揉揉那细软的发丝,最后轻拍两下。
她皱眉,对这种像在安哄抚娃儿一般的动作有些小不爽,但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看着他拿出行动电话,通知前往停车的蔡秘书绕回来接人。
然后事实证明,这个「共识」,有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分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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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蔡秘书流畅的把车子转向某道路时,有人发现问题了。
「要去哪里?」发问,因为那并不是回她家的路。
「回家。」回答得多自然。
「回谁家?」
「我家。」
「……」牧之芹无言。
她很不想这样想,把眼前俊雅贵气犹如西方王子的男子,跟自家那个实属天兵级的姊姊画上等号,但这种明显状况外的应答对话方式,过去真的只会出现在她跟她那个天兵姊姊之间。
这让她很难接受,因为她无法想象,除了她那个姊姊,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功力同样高深的人,明明很像在合理对话,但话意被扭曲误解的程度,是会让人气到吐血的那种。
因为不愿相信,她只好进行确认……
「我记得我们说好,我要回家休养。」她想确认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是啊!」颜瀚雅微微笑,响应她的确认,「回我家,让妳好好的休养。」
「请问……」是牧之芹好有礼貌的声音,「为什么回家,指的会是回你家?」
「妳们正在躲债,不是吗?」
一语命中她们姊妹的问题。
虽然她机灵,一得知爸妈跑路的事,趁着事件刚发生就连夜收拾细软,带着姊姊逃回求学时住处,但终究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被欠债的总是会有管道,那些被他们爸妈倒债的人,迟早会挖出他们两姊妹的底,知道这间公寓的存在,然后循线追来。
就算这间三房两厅的小公寓是登记在她们姊妹的名下,但被倒债的人有哪个人会有那种心情去管屋子的产权人是谁?
在台湾,被欠钱的人只会讲父债子还,到时难保她们姊妹不会受到一些骚扰,就像新闻上那些丢鸡蛋、洒冥纸的。
要真闹成那样子……
光是想,牧之芹的表情就忍不住变得凝重,而提起话题的人只是温和的拍拍她的手背,要她放宽心。
「为防万一,在妳爸妈出面前,妳先跟我们住吧!」颜瀚雅是真的想过了,用她的处境为她设想,他微笑道:「我们家有些大,爸爸、妈妈嚷着退休后就常年不在,除了煮饭的王伯跟打扫的张妈,平常屋里就我跟瀚君两兄弟住。」
他尽量不想要她有心理负担,极其体贴的说道:「我那个弟弟是个工作狂,平常忙着工作,整天早出晚归的,害得我们家实在有些冷清,妳们姊妹搬过来住,正好热闹一些。」
场面话,这全是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的场面话,她知道,她都知道的。
要是她的个性能够坦率一些,有她姊姊的百分之一的直率与热情,对于他这时体贴的提议,她应该要直接表达出她内心中的无限感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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