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刻意缩小音量,但还是清楚地传递到他耳里。
关野零瞬间一震——
向来鲜少起波动的心脏,此刻传来阵阵紧缩,呼吸也变得急促、不稳,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没听见他任何回应,颜晓蕾抬起头,想把眼中的泪吞回去。既然他不相信她,那就算了,她并不想用泪水来表达自己的无辜。
虽这么想,无奈地,泪水却像洪水爆发般汹涌,一发不可收拾,泪珠就这么成串滴落脸颊……
「为什么不说话呢?说话呀!就算是拒绝我也好,不要不说话……」一声哭泣逸出她的口,她连忙捣着嘴,不让自己显得软弱。
「抱、抱歉,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啊!
她此刻无助的模样,让关野零手足无措,他伸出手,想抹掉她脸上那些让他胸口抽痛的眼泪……
为了不让自己的失态展露在关野零面前,颜晓蕾背过身,哽咽地道:「我懂了……你不必再说了,我都懂……都懂……很抱歉,打扰了你,就当我、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那是拒绝了吧?颜晓蕾感觉心脏好痛,痛到她举步维艰。
语毕,她便仓促地奔回自己房间,重重甩上房门,发出轰然巨响。
关野零怔愣在当场,伸出的手也僵在半空中,整个人久久无法自震撼中恢复。
是他误会她了吗?看她委屈流泪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他误解了她。
可是,智美有可能对自己说谎吗?智美说那只是她的表弟,而她陪表弟四处走走并没有错啊!
有谁能告诉他,到底他该相信谁?这日,放学后,关野零直接回到颜家,回房搁下书包,冲过澡后,下楼来,坐在客厅内发呆。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寒假也过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颜晓蕾躲关野零躲得十分彻底,除了在学校能够看到她之外,其他时间她根本不见人影。
听母亲说,寒假时,颜晓蕾到巴黎找她小舅舅,连母亲要为她过十八岁的生日,都被她给婉转地拒绝了。
她究竟要躲他躲到何时?
而他也真是怪异,知道她在躲自己,他竟然觉得有些不悦、有些躁乱、也有些不安……
也不知为何,一颗心恢复到之前尚未来到台湾一般,空荡荡的……
这阵子以来,他想了很多,可是到最后仍是无疾而终,他依旧不知该相信智美还是相信她……
若她并没有编造谎言,那么,说谎的就是智美了?但一直以来他并不觉得智美有什么异状啊!难道是智美太会隐藏了吗?
唉!这教他怎么想也想不透。
正当他在冥想的同时,听见蒋嫂兴奋的声音——
「小姐,你回来了?要在家用晚餐吗?我去吩咐一下……」
接着是颜晓蕾回答的声音。「不了,蒋嫂,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等会儿还要出门呢。」
很显然地,她并没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关野零,否则她一定会马上掉头离去,死也不肯见他的。
被拒绝太难堪了,她没有与他面对面的勇气,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平时在学校碰到面时,她也不是没察觉到他那充满疑问的目光,只是,她一概选择忽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还要出门?关野零扬高俊眉,满腹疑问。
「这样啊……」蒋嫂满脸的失望,忍不住叨念道:「唉!小姐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成天不见人影,连先生、雅子夫人或零少爷问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哪!」
颜晓蕾淡淡笑道:「蒋嫂别担心,我只是在学点东西,对我以后有帮助的东西。我没有做坏事,放心好吗?」
说穿了,她正在学的「东西」,不过就是语文。
这些日子以来,她下定决心,高中毕业之后,她就要离开台湾去巴黎和小舅同住,然后在那里继续念书。
因此,她现在必须开始学习法文。
她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能听、说、写的程度,于是便把课程安排得十分频繁、紧凑,加上她原本就偷偷报名上课的日文课,因此,在家里的时间更少了。
她让自己忙碌的目的,本来是想让自己连想起关野零的时间都没有,无奈,他的身影依旧在脑海中占据着,不肯离开。
「我先上楼拿东西,我赶时间。」今天出门时太匆忙,忘记带法文课用的课本,一直到快抵达补习班时才想起,只好绕回来拿。
蒋嫂纵使怀疑,也没有多间,仅喃喃道:「学东西啊……」便走回厨房去了。
正当颜晓蕾准备上楼时,眼角瞥见坐在沙发上的关野零,她呼吸猛然一窒,双腿发软,无法再继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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