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只手把痛揉掉了……
她又记得自己来到一张舒适的床,才刚入睡就有人把她摇醒,喂她吃药,她又睡,不知多久,那人又来摇醒她,困极了的她伸手推拒,但还是被强灌了几口温度刚好的热汤,然后又睡……
季琳梦到一棵树,树底下站着一个人,她站在后面观望着。
那背对着她的白衣女郎在做什么呢?女郎及腰的长发随风翻飞,手里还握着一把与衣服同色的白布条。
季琳看着那个女子,她在做什么?!她站在一张板凳上,把白布条往上抛,绕过粗大的树枝,她将白布条打了一个结。
别!不要!季琳想阻止她,但是她的喉咙像哑了般,喊不出声音。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踢掉凳子,双脚一阵乱踢,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吊死的女子悬在空中,白色的衣衫飘飘,仿佛在树上挂了一面国旗,随风扬曳。
季琳跑到那女子下方,抬头一看,这人……这人……这人不就是——
“是我!”季琳尖叫的坐起身。
在她尖叫声落下的同时,门迅速的被开启。
“怎么了?”严冰河推开门,冷酷的脸上闪过好几丝焦虑。
“是你?!”季琳脸色惨白,全身被冷汗浸湿,看到他的出现。她瞪大眼睛。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看四周,吓了一跳。“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我家。”严冰河坐在床边。“你还好吧?感觉舒服一点了吗?你患了这么严重的感冒,为什么还坚持去上班呢?听老板娘说她叫你回家休息,你还坚决不回家,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季琳下颚不停地颤抖,眼泪像泉般汩汩地冒了出来。
佛洛伊德始终认为梦与现实是有连系,现在她终于相信,而且奉为臬条。
的确,像她这种痴心暗恋的状况是很蠢,就跟梦里一样,自己拿着白布条上吊。
“为什么哭呢?”严冰河冷酷的脸庞带着几分令人发噱的慌张。“我……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看她泪水不停,他一个大男人有点手足无措。“呃,不,好吧,我是有一点点责怪你,因为……因为你明明就病得很不舒服,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家看个医生好好休息?”
“我在等人……”季琳抽抽噎噎的说。
许是病毒破坏了她的防卫系统,季琳昏昏沉沉的如置幻境,一张病痛交织的网罩着她,让她虚弱得不知该怎么掩饰窝藏在心中三年有余的秘密。
“我在等你……”梦里的她连生命都可以牺牲,那么,现实中的她可以牺牲到什么地步?
严冰河怔住了!
“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等你?你心里想的只有纯,就连送花也是送不到纯才送给我……纯,她那么坏,她背叛你,为什么你还这么喜欢她?”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严冰河十分的震撼。
这女孩,平常看总是静静的,他知道女人喜欢他时会是怎么样的神态、怎么样的投怀送抱,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例子了。
但是,这女孩不同,她不多说废话,反而他像个老头子对她喃喃抱怨个不停。
为什么呢?自纯离开后,他鲜少向人倾吐他的心事,但是这个女孩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他打开话匣子?
因为她调一半及一半(16)的好功夫?就因为这样吗?
从前,他会向两个人敞开心胸、无所不谈,让他们进人他的内心,他对他们没有半点提防,他坚信他们都是相守一生的好伙伴,他们就是童翔飞跟尹纯。
可是,他们联手践踏了他的心、他的灵魂,让他像行尸走肉般的活了三年!
直至那一天走进一家叫做乐园的酒吧,他惊见一个跟梦里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的调酒师,她神奇的调了一杯他最爱喝的一半及一半(16)。
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他打开了封闭已久的心扉,对她说了许多他自认为不该对外人道之的话,这是不是说,他不把这个女孩当外人?
不把她当外人?这不是很奇怪吗?他跟她并没有熟到不把她当成外人的程度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吗?”季琳越说越激动,掀开背子,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走下来。
“喂,你下床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患了重感冒吗?”严冰河从震愕中惊醒,急忙站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你放开我!我要走!”季琳像个哭闹的孩子,不安分的挣扎。“你的眼睛全被那个死去的纯给蒙蔽了,还看得到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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