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光年(32)

2025-03-04 评论


“那是当然,”纳兰性德说:“我们每天晚上的睡眠,正常八小时,平均都有五六个作梦期,哪有可能每个梦都有这样暧昧复杂的意义?很多梦在清醒时,根本就被我们遗忘掉了,我们能记住的,也只是其中比较鲜明的几个。你不要太担心,梦只是梦,对我们实际的生活,起不了什么作用,也构不成任何威胁的!”

“你不明白。”秋梦天喃喃地说。

“梦天!”

纳兰性德着急了,他并不知道秋梦天心里究竟有什么隐忧,而她又不肯对他讲,看她这副失神的样子,他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梦天,”他伸手握住她。“告诉我,有什么烦恼我们一起解决。”

秋梦天茫然地看着地,心里起了一抹苦涩。她哑着嗓子说:

“谢谢你。能对你说时,我一定会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梦天!”

“我很好,没事,”秋梦天缩回手。“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那你就不要再躲着我!”纳兰性德再度握住她的手。

秋梦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有些无可奈何不是倾诉就可以行得通。

关于她和纳西斯,关于这个梦,是绝不能说的。

“梦天!”纳兰性德又要求:“给我一个答覆,我……”

他的话被打断了,有个帅气的年轻人靠过来,夸张的叫道:“啊哈!这不是齐容若?”

纳兰性德抬起头,惊讶地注视来人,站起身,很开心地笑说:

“齐桓!”

两个大男人,就当众来拥抱起来。

“来!跟你介绍,”纳兰性德兴奋之情犹未消。“这是秋梦天;梦天,这位是齐桓,我大学时的室友,也是最佳损友。”

“岂止,我们是难兄难弟!”齐桓补充说。

秋梦天微笑表示回礼。齐桓炯视着她,才一眼,他就觉得这女孩不对劲,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慑人心魄。

“容若,”他转头对纳兰性德开玩笑说:“你这家伙不是一向人畜无害,老僧入定的吗?什么时候凡心大动,对这么嫩的小羊出手了?”

只有齐桓才会这么老不正经的说话,学生时代他就是这个调调,没想到多年不见,依然不改吊儿郎当的本性。

“好了,坐下,”纳兰性德拖他入座。“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秋梦天看着他们两人,一时间,竟错看成两个意气少年。

是不是男人的友情义气都是这样?历久弥新,日子越陈,友情的酒汁就越香醇?从他们短短几句话的交谈中,秋梦天可以看出,存在于这两人之间,那一段坚定稳固的情谊。

“你现在怎么混的?”她听到纳兰性德这么问齐桓,太出乎她意外了,那么斯文的纳兰性德……

好奇怪,交往的对象不同,回应的态度神色,甚至对话内容,就完全变了样。她从不曾听过纳兰性德以这样轻松自得,甚至诙谐的口吻和人对话过。原来一身诗人气质的纳兰性德,竟也可以这样满口市井小民的粗鄙,秋梦天觉得很有趣,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不知道他们之间,过去那一段青春年少的岁月,是怎么一同走过的?

是满口粗鄙的“他妈的”,“我操”?还是一嘴低俗的“衰透了”,“逊毙了”?是大摇大摆的“抄书族”?还是鬼鬼祟祟的“长颈鹿族”?是社团、球场、电影院的意飞少年?还是教室、实验室、图书馆的抱负青年?看着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飞扬神采,秋梦天不禁跟着满脸灿笑。

“你在笑什么?”齐桓突然盯着她问。

“我在笑,”秋梦天认真回答:“你们过去,是怎么混日子的。”

“你觉得呢?”

秋梦天看看他,又看看纳兰性德,微笑说:

“我在想,你一定是那种火烧到眉睫才叫痛的学生。故作潇洒,一身的吊儿郎当。被当了一屁股后,还故作姿态地摆摆手,拼场球赛,泡泡妞,生吞活剥一出‘男欢女爱’。”

齐桓和纳兰性德面面相觎,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齐桓大笑说:“你可说得真传神!那么,你说说看,齐容若这家伙,该是怎么一副鸟样?”

秋梦天微笑看着纳兰性德说:

“他嘛……就比较复杂了。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却又偶尔使坏。受了不良室友的影响,也许他也会偷偷地在宿舍里叼根菸、喝口酒,然后两个臭皮匠,仗着几分酒意,趁黑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比如制造些厕所文学,传阅些无伤大雅的《阁楼》、《花花公子》。当然,他的成绩一直很好,大考到了,当他在书桌前用功时,他那个黑心室友会趋向前,装成一副可怜相,再撇撇嘴对他诉苦说:‘妈的!土豆那老头儿,上回给了我一只大虾米,这次如果再砸锅,准瘪的!’然后,他就会很义气的拍拍胸脯说:‘没问题,看我的,我罩!’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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