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怎样便怎样吗?”她爱娇地丢了个白眼给他。
“我也要一匹马,你怎么不给我?”
“我们交情没这么深。”他意有所指地道。
“呵,你跟颢云才见过几次面啊,怎么就舍得送她马?”贞华酸溜溜地调侃他。
“我们缘分深。”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吗?”
奕麟被她的话逗笑,笑得狂妄恣意。
“怪不得清和为你痴迷,你这人实在幽默。”
“别顾左右而言他!”她李贞华可不是那种被帅哥灌了些迷汤便忘了正经事的无知女郎喔。“你对颢云是不是真心的?她虽然是从台北来的,可是那颗少女芳心跟咱们山上的小姑娘一样纯真,可别想欺负她!”
“我欺负过谁吗?”奕麟蹙了蹙眉,几年来他在山里安居乐业,可没传过任何绯闻。
“你没欺负颢云,为何她这几日心情不好,直到见到你后才开朗起来?”贞华咄咄逼人。“你对她若即若离,一会儿冷漠,一会儿又热情温柔,存心吊她胃口是吗?”
奕麟张嘴欲辩,又闭上,眉心紧拢着思索贞华所谓的颢云这几日心情不好,直到见到他才又开朗起来的话。
他以为颢云知道这几天他为病所苦,不愿她再次见到他躺在床上被病魔折磨的无助模样。她要吴建方带回来的感冒糖浆,他乖乖地服下,他以为她都知道的,没想到她却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为他的病担心,还是其他缘由?
奕麟想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千奇百怪,曲曲又折折,像他小妹伊人,小小的脑袋里不知装了多少古灵精怪的主意,连他这个做兄长的都搞不清楚。
但是李贞华说,颢云因见到他而心情转好。这个意念令奕麟眉开眼笑起来。他就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一会儿发愁,一会儿笑,恋爱中人的情绪真教人捉摸不定。”贞华摇头叹息。
奕麟为她的话羞赧地红了脸,正待说什么来掩饰时,颢云从屋里走出来。
她戴着一顶蝴蝶结饰的简单草帽,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贴身的低腰牛仔裤,脚下着了双短筒靴,模样俏丽无比。
奕麟站起身迎向她。
“你等得不耐烦了吧?”她着急地道。
贞华翻了翻白眼。男人等女人天经地义,倒是颢云换装不到五分钟就急急下楼来,实在是灭了女人威风!
“没有,你好美。”奕麟深情款款地挽住她的手赞叹。
两人忘我地互相凝视,此时无声胜有声。
偏偏有人不识相地制造噪音。
贞华干呕了几声,恶作剧地道:“两位快走吧,我肚里的宝宝正抗议两位破坏我午茶的食欲呢!”
颢云红着脸,瞪了贞华调侃的笑脸一眼,顺从地跟随奕麟走到马旁,在他的扶持下优雅地上马。
贞华目送两人双马并肩越驰越远,心里感慨万千。
恋爱前的少女,是天空上供人仰慕的自由云彩;恋爱后的少女,则成了凝结成雨落在池塘里任情人啜饮的水了。至于她这个结婚后的女人,更惨,如同贾宝玉所说,结过婚的女人成了一把烂泥。
但就不知道是滋育丈夫和孩子的烂泥,还是任丈夫、孩子踩在脚下的烂泥了!温煦的阳光洒在身上,迎面扑来的暖风吹得人心情畅快。颢云在奕麟的引导下,在马路上驰骋了一阵子后,放慢马速,跟随他穿越小径,很快来到他们头一次碰在发生争吵的那段产业道路。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当日争辩不休的两人,谁也没想到会有今日的并肩骑骋。颢云更想像不到会爱上那个狂野蛮横、不讲道理的骑士。
她不禁要问爱情的开端是什么了,是从争吵开始,关心对方开始,还是苦涩的思念开始?
她只知道她的心深深陷落,一缕情思缚在他身上,难以收回。见不着他时,苦苦思念,满心怨恨;见到他后,满肚子的委屈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毕竟他并没有给她什么承诺,她又有什么资格埋怨他?
除了赞她美丽、赠她宝马外,奕麟什么表示都没有。
他没说喜欢她,没说要追求她,她根本弄不清楚他对她有何打算。
尽管从贞华那里得知奕麟并不是那种随便送人马、又邀女孩子一起通马的男人,也知道他素来行事端正,从未传出他和哪个女人有瓜葛。但贞华也说,奕麟每隔一段时间会回台北的父母居处,谁晓得他在那个繁华的大都市里会不会有知心的人儿痴心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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