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吧。”
“韦方哥哥,你不进来坐坐吗?”
“不必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他看了眼她一脸一身乱七八糟、不伦不类的打扮。“拜托你赶快卸下这一脸妆,换掉这一身衣服,以后别再这样虐待义工的视觉。”
———
“有个社团在征协助残障儿童的义工,你有没有兴趣报名?”
“你大四课少,比较有空,你参加吧。”
满右昀对曾维特的提议兴趣缺缺。
“你少来,你的课也不多。我是为你好耶,你知不知道?”曾维特两三下就藏不住话了。“与其让你没事的时候胡思乱想,不如让你做点善事,反正你也不写小说了,闲暇之余对社会做点贡献也是好事嘛,你又不谈恋爱,总要有些人来接收你的爱吧?不然你的爱要放到哪里去?”
见她不回答似有些动摇,曾维特打蛇随棍上,道:“好啦,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两个一起报名担任义工。”
“可是我对残障儿童的心理一点也不懂。”
“哎呀,边做边学嘛,有爱心最重要。其实当义工对我们自己也有好处的,比起逛街买东西、马拉松式的电话聊天,或者和男孩子约会有意思多了。”
“我又不做那些事。”
“那你都做些什么呢?”
“我──”
满右昀突然住口。除了做自己该做的事之外,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想卓亦尘。
漠漠床上尘,心中忆故人。
故人不可忆,中夜长叹息。
叹息想容仪,不欲长别离,
别难稍已久,空床寄杯酒。
思念到泪流是一种纾解,满右昀过得自虐,却也自得。她心中还存有希望,每个月圆之夜都是她的希望。
“你最后一堂有课吗?”见她发愣,曾维特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
“我也有,放学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不了,我今晚有点事。”
“好吧。”
———
满右昀又失望地坐在操场一角低低啜泣。
见卓亦尘的渴望越来越浓──在韦方强吻了她之后。
也许那一吻还算不上强吻。即使是,也只是刚开始的那一瞬。她承认自己确曾陶醉其中,但事后她亦自责不已,甚至定了自己不忠实的罪名。
她陷入不可解的迷惘之中。韦方经常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周遭。虽不曾再找她攀谈,但那无形的侵扰更甚于前。
一定是她折的纸船在河流的中途抛锚了,所以今夜她又失败了。
和卓亦尘住在小船上的那段日子里,她学会了折纸船。他们在河岸蹲下,虔诚地将小纸船放在胸前许愿,许了愿之后再把小纸船小心翼翼地放在河面上,让它慢慢随流而去。他告诉她,只要小船儿被下游的人平安收到,那么许下的愿望便会实现。
为什么?为什么她折的纸船没有一次被人平安接住呢?她用了更坚固的纸张了呀,而且她已经折了那么多那么多了……
“为什么每次你跑完操场后就坐在地上哭呢?上次也是这样。”
侵扰再现,韦方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蹲在她身边就是一问。
她赶紧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请你别再转身就逃好吗?我不会吃了你。”
是否他无奈的请求生效了?她没跑,只是慢慢地朝场外走去。
他静静陪着。
“你不死心是吗?”她直视前方,淡淡地问。
“若是死心了,我还会出现在此时此地吗?”
“韦老师,请你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追求。”
“为什么,没有理由呀,我确定你并不讨厌我。”他忍不住激动,因为她的断然拒绝。
“千错万错都算在我头上好了,我不该去旁听你的课,不该让你看见我,不该让你受到影响,虽然我是无意的。”
“过失杀人也是要被判刑的,你不知道吗?纵使你是无心的,并不代表你可以全身而退。”
“很多人都让我全身而退,为什么唯独你不肯放过我呢?”
“那就证明我是你诸多仰慕者当中最有诚意的一个,你不该漠视我,否则你会后悔。”
她一笑置之。
“同意我的话了吗?”
“韦老师,若我告诉你,我是有夫之妇,你相信吗?”
“你胡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扬声否定。
“请你尊重我,也尊重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他觉得刺耳。“他是谁?人又在哪儿?”
“我一天跑不离这个世界,就一天见不着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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