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所以我尽力使自己活得更好,一直有个感觉,他——在看着我。”
“是是,他在看著我们——”以战不知道想到甚么,停在这儿,然后话题就转了。“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想向你道谢的是,妈咪得你帮助才能放开心怀,她心中目前最重要的是你。”
“我知道。可是——我有负担不起的感觉,所以上次我选择离开。她对我太好,好得有压力,毕竟我不是真正的以哲。”
“不会再走吧?”
“一走了之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知错。”她微笑.像唇边绽开一朵纯白小花。“有一件事——也许我不该问,明柔和你——不知道是否有著误会。”
以战的眉心一下子紧紧皱起,神情全变。
“可否——不谈这问题。”他问。
“我知道因以哲的事令你改变,你变得不像从前。”
“可是明柔没有错,她为你受了不少委屈,而且有了世达。你们的误会应尽快冰释。免得伤了感情。”
“你不明白,她不是——”以战终于忍住没有说下去。“总之现在公司第一,妈咪第一,其他的我不去想。”
“对不起,我太多话。”
“不,你很好,因为你太好,我——才总想做些事来补偿你,可是我——”
“不需要任何补偿。”她肯定的说“以哲和我的一切足以支持我活得更好、更长久。”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受困于一纸婚约。”以战的脸涨红了。
“就算没有婚约,我也再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她黯然神伤。
“有的事不必太执若。”
一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断然说:“有了以哲——即使只有几个月,够了,此生无憾。”
他动容,好半天部说不出话。
“以哲有你——想来也是无憾。”
他的了解,她十分高兴。
“愈来愈发现你和以哲更多相同处。”她说“双生子真是奇妙。”
他不置可否,低头喝口咖啡。
“我想先回公司。”她起来。“对不起。”
她优雅快步离开。
望看她的背影,好久好久他都回不了神,眼中又有那种复杂与难懂的神色,脸上又有那种奇怪的暗红。那天下班,中坚拖著以战去喝酒,看他神色,彷佛受挫,与平日很不一样。
“甚么时候爱上喝酒?”以战问。
“我只在有需要时才喝酒。”
“需要?”
“陪我,不要问理由。”
以战以为只喝一杯酒,聊聊天,谁知中坚一杯一杯毫不犹豫的吞下肚子,快得今人阻止都来不及。没多久,中坚已半醉。
“不能再喝,听我话。”以战又意外又吃惊。“我们回家晚餐。”
“是好朋友的就陪我。”中坚的脸已通红,看来已不胜酒力“我没喝够。”
“发生了甚么事?这么刺激?”
“刺激?”中坚哈哈大笑,与平日判若两人:“那真是大刺激,她一口回绝了我。”
“他?她?回绝?”以战不懂。
“荒唐,是我荒天下之大唐,异想天开。”他又尽一杯:“明知是铜墙铁壁还一头撞过去,当然头破血流啦!活该!”
一甚么事?”以战感受到甚么?定定望住他。
“不说,发誓不说,太瘀。”中坚叫。
以战眼中瞳孔渐渐缩小,中坚不说他也猜到个大概,可欣。
心情矛盾,全身不舒服,沉默下来。
“喝酒,怎么你不喝酒?”中坚一把抓住他“说好了陪我的,喝!”
以战推开他塞过来的酒杯。
“别胡闹,我们若都醉了,谁送我们回家?”他说。
“回家?回家效甚么?冷冷清清就我一个人,不回。不醉无归。”
他简直在叫嚷了。
以战从未遇到过这情形,应付一个半醉比应付个醉汉更难。他很尴尬又难为情,公众场所,他不想失态。立刻打手提电话召来司机,不能再逗留,他怕当众出丑。
虽然是公司替中坚租的公寓,以战并不清楚正确地址,无法送他回家,只能把他带回传家大屋。
已经吃完晚饭的众人——傅太、可欣、明柔看见他们都大为意外。
以战把中坚安排在客房,这个时候,中坚呕吐大作,呕得一塌糊涂。
工人替他清洗之后,送他上床,他看来脸色清白,清醒了大半。
“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以战摇头。
“对不起,我——”中坚一开口,竟然呜呜的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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