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坚持地将红色药丸递到她面前,“义父每次都将时间算准才让左流魅送药来,迟个一分钟服下都不行。”
二个人体内的毒各不相同,服药的周期与药丸亦非一样,若是延误服下解药,就算是耶稣显神迹也是回天乏术。
夕璃看着他手心中的救命药丸,忽问:“一色,你跟着义父多久了?”
他愣了下,“十八年了吧。”他略微思索后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从孩童时代开始左流魅就是我的导师,一直到成年我才见到义父。”与其说是见到,不如说是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影人戒司总是隐在竹帘后,透过变声器与所有人对话
“你不怀疑是义父杀了你双亲,然后叫左流魅训练扶养你长大?”她微笑着说出恐怖的猜测。
这是她首次问起他的身世,她与望月被影人戒司抚养时,皆已是懂事的年纪,对于彼此的过去亦略知一二,而他是后来加入的。
“或许吧,但我没有追究的意愿。”他耸耸肩,“父母兄弟并不存在我记忆中,我也不想再挖出陈年往事让自己困扰。”比起有血亲的陌生人,伴他成长的左流魅还比较像家人。
听他这么说,夕璃怔忡片刻,喃喃道:“是这样吗?没有记忆也是一种幸福啊。”
“怎么了?你有家人吗?”那可好玩了,他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无父无母,来历不明呢。
“有,但我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她平静地说。她曾试图回忆,奈何脑中永远只有模糊的影子。
“为什么?”一色聪矢不懂,“你太小了吗?”
“不,我被义父抚养时已经七岁了,医生说是因为创伤太深,所以脑部自主地封上了记忆。”她淡淡地说着,仿佛只是念出病历表上的解释。
“发生了什么事?”他瞠大眼,这还是他首次听见这种症状,“你完全没印象了吗?”太诡异了,七岁已经是快上小学的年纪了吧。”我只记得我有个弟弟,不过大概也死了吧。:”她撩着长发浅笑。
“死了?是病死还是被人杀死的?”他单纯地往下追问,,
夕璃的答案是沉默,她拿起药丸服下,苦涩的药味在舌间蔓延,这样的口感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色聪矢见她语带保留,也就知趣的闭嘴,他们三人一向都是这样,合作无间却也很冷淡。
他换个话题,开心地计划起未来,“等离开义父,我要到纽西兰买个大牧场,养牛、养羊、养大象,到时欢迎你跟望月来小住。”他是三人中最没心眼、最乐观的一个,一直认为义父会遵守承诺放了他们。
她支着下巴静静眺望远景,俯瞰这一片光影迷离,霓虹交错难辨,而她心思同样诡谲。
忽然,她开口问:“你觉得高浪凡这个人怎么样?”多日不见,她却频频无端想起他,他的吻、他的言语,莫名地困扰着她。
“不学无术、风流多情、性好美色,还有……”他中肯地评论,像是想到什么,忽地微蹙起眉,“他身手还不赖。”说着说着,连他也觉得奇怪。“我第一次出手时毫不留情,他居然只是摔倒,第二次就更不用说,我偷袭很少会失手,他看起来不像是反应这么快的人。”
“他知道义父的名字,可能连我们的来历他都一清二楚。”夕璃眼色深沉,说出那晚令人惊讶的发现。
“怎么可能?”一色聪矢不敢相信,但她从不开玩笑,邑她漠然的表情也不像在开玩笑,他直觉地问:“你把这件事告诉望月了吗?”
“没有。”她面不改色地说,身体微微僵硬了下。
他察觉了她的颤动却没有说破,那人三番两次占她的便宜,但她的反应却十分耐人寻味,甚至他可以感觉她情绪异常的波动,她向来冷漠,却在今夜询问起他身世,甚至谈到自己的过去。
“我去探探他。”仗着自己所向披靡的不败战绩,他冲动的提议,“据资料显示,高浪凡晚上常常泡在他投资开设的倾城酒店,要说有什么秘密,八九不离十会藏在那里。”
“不好。”她皱起眉,“要是你任意行动被望月或左流魅发现……”
“我会在天亮前赶回来、”他自信满满的扬唇微笑,“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回,望月或流魅绝不会知道高浪凡这个人有蹊跷。”他揣测夕璃顾虑的不全然是他的安危,还包括那花心浪荡子。
果然,夕璃沉默了,她抿着唇,似乎也为自己的模糊心思困扰。
“我走了。”说行动就马上行动,——色聪矢急着回房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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