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这一次真的是估计错误,他派她来用生命护卫他的孙子时,还要求她带他回东绅集团,甚至希望古汉泽能再一次为他赢得董事的席次。而目前看来,这一切在古汉泽的眼中,根本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了。
程愿水忽然有些同情起古老,为他将失落的一切。因为古老是那种权力至上的权威主义派,他为权力而生,也将因失去权势而尝到人生至苦。以目前的情势,古老在东绅这场权力争斗,他若得不到古汉泽的奥援,古老已经搬不出其它足以与东老二抗争的筹码了。古老再怎么冰冷无情,毕竟也是个已经年迈的老人,程愿水竟不忍心看到他穷途末路的落魄神情。
要她保住古汉泽己属不易,还要他改变对古老的态度?古老在想些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是双面间谍。
程愿水第一次认真思索有关古老要她带古汉泽回东绅的这个指令。
古老要她带古汉泽回东绅,又要她不要拒绝古汉泽的任何要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美人计,而她就是那个引君入瓮的诱饵?
“天!他真是老奸巨猾!”
古老这次的任务比任何一次都还苛求。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古汉泽不会轻易谅解他的。所以,他要她来让他改变主意。当然,他当然希望她和古汉泽早点发生亲密关系,这样的话,她对古汉泽的影响力就会因为肉体关系而更稳固。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仰着头,对着晴朗的天空无助的呢喃。
她跌坐在花园旁的松木椅子上,全身无力而又心力交瘁,这些日子来的所有点点滴滴——从最早一次和古老的会面、所有的谈话细节,甚至她颈上的心型照片、那个她自以为是的小秘密,所有的事情,全都慢漫地褪去阴谋者刻意涂上的烟雾色彩,回归最原始的纯色。
她的存在就是专为古汉泽而设计的,难怪当组织里的女性们相继被要求用身体去执行任务时,她特权地除外。那时她还天真的以为古老终究对她有一分淡薄的亲情,她狠狠地嘲笑自己的愚蠢。
“棋子!最完美的棋子!”
她爱惜的举起颈上的那串项炼,珍视地打开它,无奈地看着里头的照片。没想到她小心翼翼呵护了良久的心爱之物,到头来只是一个谎言。
程愿水坐在那儿楞楞的发呆,手里紧握着那串项炼。
有一股冲动想用力扯掉项炼,如果能够的话,她要擦掉这所有的污秽和欺骗。
项炼紧紧卡在颈后柔软的皮肤,程愿水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扯,扯去了所有不该的留恋。
陪伴她多年的项炼以完美的抛物曲线高飞,然后坠落在花园里不显眼的角落。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
完成任务?
或者,离开?
———
夜晚的古宅,冰冷的空气,有种令人选不过气来的气氛。杯盘狼藉的会议室外,陆续走出疲惫不堪的新亚主管们。经过连续六小时的密集会议,每个人脸上全写满了疲倦,谁叫他们有一个工作狂老板。特别是从明天起,老板还请紧急婚假。
古汉泽最后一个出现,他打了一个深深的呵欠。经过六个小时的密集会商,他已经把这几天的工作做了详细的交代,其余的细节事务就可以由林功宇替他决定。
会议一结束,他就急着搜寻程愿水的身影。自从他第一次看到程愿水后,如果没有每秒钟看着她,碰触她的皮肤、头发,他就会感到痛苦。
林功宇说的没错,这是迷恋。他正无比激烈地迷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次呼吸,她举手投足的每一丝香气。
他不惜用任何代价来换取她在身旁。
他让他们走在他前面几码远的地方。他四处寻找管家李先生的行踪,不知道老李会把程愿水安排在哪个房间,他可不容许程愿水在任何一个不是他主卧的房间。
“先生,你找我?”管家李先生送走了客人,回头正要清理会议室。
“程小姐在我的房间了吧?”
“不是的,程小姐要我把行李放在西侧客房第二间,文森先生在她隔壁。”
“把她的东西搬过来我房里!”古汉泽生气的语气重重的扬起,难道她才一天的时间就急着离开他?
李先生有些为难地看着暴怒的古汉泽,因为这样的要求完全漠视程小姐个人的意愿。“先生,要不要先告诉……”
“不必!现在就去做!”古汉泽重重地捶了墙壁一拳。她为何会自己选择客房,昨晚她还在他怀里,今天,她就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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