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看着固执的孙子,叹息不已。这个孩子看来和自己的格调差太多了,太过痴情,一点也不懂得现实原则。看来,这孩子不是自己最好的事业伙伴。古老重新审视着古汉泽。
他的东绅事业需要另一个比他更心狠手辣的角色,古汉泽不是这种类型。原来他两个月的心思全然白费,如意算盘完全落空。
“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失态的。”古老失望而严厉的责备。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人!”
古老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充满了乞求和感情。一时之间,古老心软了。
他让古老想起好久好久以前的年轻感觉,那种大声说出爱情的勇气和执着,那是他死去好久的青春和执着。古老突然怀念起被遗忘的年轻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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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教养院和程愿水离开时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原本破烂狭小的建筑,变成了西式复古大教堂,甚至还有一个可供院童嬉耍玩乐的庭园草地,十几年光阴在这里划下的是美好的痕迹。
玛莉亚修女的一头白发更是雪白,佝偻的身躯当然也更佝偻了。但修女对于所有院童的爱,不曾因为光阴的改变而稍减,尤其是十几年前一直令她不能释怀的小院。
这些年来,每回古老对教养院有大笔捐献,她总是要在祷告堂里待上更多的时间,因为修女担心小院在外头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来换取这些慷慨的捐献。
而最近两个月来,比较敏锐的小院童就会察觉到玛莉亚修女变得非常快乐,以前若有所思的忧虑叹息变成了现在放下负担的朗朗笑声。
没错,程愿水离开古汉泽后就直奔这个她念兹在兹的故乡,见她朝思暮想、她唯一的亲人——玛莉亚修女。这是她记忆中的天堂,她终于又可以呼吸到这里的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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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身心放松,在这个熟悉又安全的环境里,原本应该是一个的好开始。
但,经过那天下午突然掀起的痛心事件,程愿水下了一个决定。
“小院啊,你不要冲动!”修女站在祷告堂前对一个正虔诚跪在红色长毯上的长发女孩苦口婆心的低喃,她的声音苍老但却充满精神。“你能不再离开我身边,我当然是最开心的。因为能够把你盼回来,我对神的恩宠更是感激。但是,一个人不能俗尘未了就冲动的立下誓言,这样你会后悔的。”
“俗尘未了?我已经对这些人间俗事没有任何牵挂了。修女,你应该给我祝福的……”
程愿水神色平静。这两个月里,阳光、欢笑、天真的孩子让她脸上的冷傲融化了。现在的程愿水已经穿上修女服,跪在红色地毯上,只等修女为她戴上正式的修女帽,她就能真正成为上帝使徒。
“假如你真的毫无牵挂,为什么那天下午古老到这儿来之后,你一连几天食欲不振?别反驳我啊,孩子,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可是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你却是落寞又寂寥。”
程愿水楞住了,她仍然跪在地上,姿势虽然没有改变,但身子却震了一下。
她沉默着,也反问自己,真的俗缘未了?
“小院,你这次回来表面上活泼开朗,但事实上我知道,你的心是受伤的。我早就找文森问清楚了,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
玛莉亚修女叹着气,走近她,用手抚摸她柔嫩的颈项。这个年轻女孩所经历的,的确令人不忍;自小就没了亲人,又独自度过十几年漂泊流浪的生活。那个古老不是什么善心人士,把她当工具利用,把她当作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棋子操纵,她只是他打仗的筹码。
而程愿水一直硬撑的坚强,在失去孩子后第一次失去控制。
她抬起头来,凝望着修女,眼里顿时涌上泪水。
“我的心好痛!”程愿水哽咽地说:“我好希望再也不需要担心,我好希望能永远待在安全的信任里。在这里看到您,我的心才得到安顿。所以我要永远在这里,让我永远和你一起,好吗?好吗?”程愿水恳求着修女。
“别哭!别哭!”修女心疼起来,一面用衣袖擦拭着她的泪水,一面说:“孩子,不要再掉眼泪了!看到你掉眼泪,我忍不住也要哭了!小院啊,我必须告诉你,安顿不是逃避。在神的祝福里,你应该要得到完全的满足,而不是残缺的满足。”
程愿水擦干泪痕,望向修女。“真的,我在这儿感受到的满足,绝对不是残缺、不完全的。我一直渴望亲人的爱,只有在您这儿我才真实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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