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哟,你总算注意到我了。”她没有否认自己的恋情。“你呢?你现在回家也算早嘛,我还觉得奇怪呢。”她关心地问:“是不是洁安不理你了?”
“她啊?她还在生闷气,”
“怎么了?”
“上个周末跟她去中部玩了一趟,在谷关演出惊魂记,大概是觉得晦气吧,这几天躲起来了。”
“那你不会去找她,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嘛。”
“她不喜欢我缠她太紧,我只好若即若离,顺她的意喽。”他的口气听起来满不在乎。
“这么了解她了啊?”
“知己知彼,才能出奇制胜嘛。”
“干嘛啊,你以为是在打仗吗?”
“情场如战场,我得步步为营,小心为甚。”
“受不了你。”她白了哥哥一眼。“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谷关惊魂记?到底你们在谷关发生了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嘛。”
“我的车子抛锚了,路面又有落石,前下着村后不着店的,进退维谷,偏偏行动电话又收讯不良,一时落难,只好求救于谷关坝主,请他收留我们一晚。”
“谷关坝主?”
“就是看守水坝的人。”
“人家不肯收留你们是不是?”
“收留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他把我们收留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
“为什么?”范姜明葳十分讶异。“你们做了什么坏事吗?”
范姜明蔚瞪她一眼。“想到哪里去了啊你?”接着,他说出自己的推测。“大概是同情我们的处境,好心收留我们,可是这些年头大家又都不得不防着别人一点,所以他只好让我们在拘留室里过夜。”
“很恐怖吗?拘留室里。”
“很小、很脏又很暗,而且只有一张单人木板床,超小的。”范姜明蔚用两只手比画着木板床的宽度。
“那你们怎么睡?”
“挤一张床喽。”
“那就不恐怖了嘛。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是什么滋味啊?”她暧昧地问着他。
“苦不堪言哪。”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假仙,滋味八成真的不好受。“洁安一直在我耳边嚷嚷个没完,根本没办法睡,吵都吵死了。”
“她嚷嚷什么?”
“一下嫌墙壁脏,叫我靠墙睡,我听她的睡到里面去,可是没多久她又说她怕自己会摔下床,就这样反反覆覆地跟我换位子,你说烦不烦人啊?”他喘了口气,续说:“折腾了大半夜我总算有点睡意了,她又说她要上厕所,然后发现门根本打不开,原来我们被坝主反锁在里面。”
“干嘛把门反锁呢?你们又不是犯人。”范姜明葳替两人抱不平。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坝主一定是认为防人之心下可无,所以才这么做的。”他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没有错。”
“后来呢?”
“后来她叫我起来陪她聊天。”
“那你何乐不为?机会难得呀。”
“难得个屁!一路都是我在开车,累都累死了,还要陪她聊天,多惨哪你晓不晓得?”
“你们真的就一直聊到天亮吗?”
“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睡着了,可是没睡多久,坝主就来喊我们起床。”
“一场恶梦终于结束了?”
“洁安一听是坝主来开门的声音,跳下床迎上去就凶了人家一顿。”
“人家有没有怎么样?
“当然是不高兴呀,人家好歹也收留了我们一晚,洁安那凶巴巴的样子害得我好尴尬,没办法,我只好在一旁向人连连赔不是。你知道吗?人家还替我们准备了早餐呢。”
范姜明葳完全可以想像得出当时的状况,陈洁安发脾气的样子她用膝盖就想得出来。
“她只是吓坏了,没有恶意的啦。”
“更气的事还在后头呢!”范姜明蔚又接了下去。
“哦?”
“离开那里之后,我就想赶快找人来修车,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看到一些住家和商店,我进了一家机车行问人家知不知道哪里有修汽车的地方,回头要找她却不见人影。”
“她跑到哪去了?”
“她呀!跑到另一家店里吃西瓜去了。”他想着就有气。“她说人家热情地请她吃西瓜,她干嘛不吃!奸像修车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她不用回台北似的,你说气不气人。”
范姜明葳很想笑,可是她忍住了。
“到底你们谁生谁的气啊?”
“都有。”
“好了啦,都过了那么多天,你的气也太长了吧?女孩子都要人哄,你先去找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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