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他共进晚餐!
他心想,也许是出于礼貌使然,也许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无论如何,这也透露给他一个讯息:与他同桌吃饭的想法不是那么地吓人。
他快乐的在她对面落坐,解开袖扣往胳臂上卷,然后问:「可以开动了吗?」
她拿起了筷子说:「请便。」
然后多此一举的补上一句,「全是因为面太烫嘴的关系。」也就是不愿承认她在等他。
邢谷风这些年多少已能揣摩出女孩子口是心非的毛病,也就不点破于敏容的别扭,附和地说:「妳有先见之明,这锅辣汤面凉得正是时候。」
他毫不客套地吞食起来,偶尔不忘从汤匙边缘打量她斯文的吃相,发现她动着一双勤快的筷子疲于奔命地剔拣葱花,看样子,她小时候吃饭挑食的老毛病依旧未改。
她警觉到他在观察自己,于是克制自己,利用搅汤的动作把葱花甩到碗边,若无法随心所欲时,暂且憋气,连葱带面地往肚里吞。
她辛苦吃面的模样,可好看哩!
但再好看的戏也是有落幕时,她吃完一顿,以餐巾拭唇,趁着空档对邢谷风提出工作上的困扰,「你的准未婚妻骆小姐昨天来店里。」
邢谷风轻声「嗯」了一句,反问她,「妳良心对她过意不去,自觉不安地给她打折了?」
于敏容说:「的确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但骆小姐对折扣这一回事很感冒。」
「另外找人替她服务呢?」他问。
她依实说:「她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对骆佳琪个性知之甚详的邢谷风说:「她精挑细选惯了,一向喜欢最好的。」
她忍不住挑衅的反问他一句。「这样的购物原则也适用于挑选丈夫或男朋友吗?」
他没露出惭色,只接着自己的话,下了一个脚注。「喜欢是一回事,能否拥有又是另一回事。」
「她提到她快结婚了,新郎倌将是你,她还请我当她的新娘造型顾问。」于敏容说。
邢谷风的眉这时皱了起来,义正辞严的表示,「我还没决定到底该不该跟她求婚。」
「你为什么不?她会有这样的期待,不单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多少受过一些暗示。」
「我没打算推诿责任,也承认与佳琪之间的事,得负一点举棋不定的责任。只是她比我清楚,即使要结婚也不是因为我们非彼此莫属,而是各取所需的婚姻。」他实话实说。
「那么你为什么不照原意进行呢?不会是因为你发现我怀孕的关系吧?」先说好,她可没想影响他的既定计划喔!
「这的确是原因之一。」
于敏容马上表态,「我已经答应你的监护请求,不会因为你结婚而限制你和孩子相处的机会。」
「我了解,」他为她的大方与明理苦笑了一下,把心中介意的事说给她知道。「但这样和妳吃一顿饭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
她看着他,知道他没说错,一旦他成了别人的丈夫后,自己便会竭力地避嫌,排斥任何瓜田李下的动作。
她低头将目光调到盘上沾了红辣油渍的葱花上,默思自己不能容纳一丝不专的感情洁癖。
她忍不住要问:「我对你不了解,你却把我摸得一清二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为什么,只是缘该如此。」他稀松平常地给她一个解释,然后看了一下表,似乎在说,饱餐一顿,今夜这段不期而遇之宴也该散了。
她将他的公文包与西装递还给他,跟他取回自己的购物袋,并问她欠他多少钱?
他本想说免了,但觉得若这样做,肯定没有再替她服务的机会,于是依发票上的数字如实报给她。
而她则是一文都不少地将钱交给他,还不忘跟他道谢,「谢谢你,下回碰面时我作东。」
邢谷风爽快地说:「说定了,咱们就这么办。至于妳担忧的事,我会去做一个了断的。」
于敏容只说:「不管结果如何,别把我和孩子的帐算进去。」
他不置可否地对她笑了一下,护着她搭梯上楼,两人于童话钟广场前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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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这几句俗语还真是人生活上的经验谈!
当偶然的意外逐渐发展成一种惯性时,一下子中断后,更让人心中那份不曾挖掘过的期待浮上心头。
自从上次在崇光百货巧遇后,邢谷风与于敏容每隔一周,皆会在同一时间于此处碰上。
感觉上似乎是巧遇,实则是两人心有默契,彼此都尽了一点心思与计量,刻意在童话钟下互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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