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爱你吗,弟弟(2)

2025-03-04 评论
靠着东,觉得好幸福,东身上有股熟悉的烟味,我竟然对这股菸味有种莫名的熟悉?

自己仿佛是个帮凶,破坏东感情的刽子手,心底涌上一股鸠占鹊巢的罪恶感。

那天学姐入新居又刚好过生日,我们一票基本班底全员到齐,整个客厅几乎快要坐不下了,朋友们到渔港买了海鲜回来,并且下厨煮了一桌的时令佳肴。

学姐,一个我认识了一辈子的女人,从高中起便和她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她是个讲义气有骨气的女人,每次手机响几乎都是她拨过来的,找我去浩硕那里吃姜母鸭。

其他朋友认识少说也快十年了,谁小气、谁会尿遁、谁每次都不分摊花费,我们都了若指掌。

吃完晚餐后,他们建议去唱歌,我没有太多的意见,因为我通常都是去share钱的,郁方的歌声很少人敢领教,当然那晚我只唱了半首歌,却破例喝了酒。

除非大伙一块出去露营,否则我很少在聚会中喝酒,虽然我的酒量还不错,号称三点点点。

何谓三……?也就是三后面的计量单位可以随时更换,例如三打、三瓶、三杯、三口。

至于那晚到底是三……什么,我不太记得了,绝对超过三瓶。

朋友们都知道我有个怪癖,只要过了凌晨三点就视同天亮,我长久以来都是跟一群隔天休假的损友去狂欢。

这一次也不例外,去唱歌的十个人之中,只有我隔天要上班,虽然我已经递了辞呈,仍然要去公司混最后的日子。

辞呈递了之后,猪头经理以最快的速度签下“准”字,并假惺惺的说:“祝福你找到更好的工作。”

他一直担心我会把他干掉,或许这就是有能力人的悲哀,我像只遇不到伯乐的千里马,除了成天做着驴子的工作外,还得不停的帮猪头经理收拾残局。

当辞呈到了总经理手上,猪头经理马上被叫去狠狠的修理一顿。总经理责难猪头经理怎么这么不会做人,哪有属下一提辞呈,当上司的不但没有慰留,还马上祝福属下找到新的工作,一副要把属下一脚踢开的模样。

事后猪头经理跑来问我,会不会也认为他想把我一脚踢开,我实在很懒得跟猪头讲话,只是冷冷的回他,“反正我已经不做了,离职单你也签了,讲这些不觉得很多余?”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这么认为罗?”猪头经理还猪头的再问了我一次。

“废话。”我在心里回答他。

大概是这个原因,心情颇为沮丧,另一方面也庆幸即将要脱离猪头经理的魔掌,这晚我喝了很多,很多,很多……

这群人里头有个男孩,他的年纪很小,平常话不多感觉挺闷的,不过思想却比实际年龄成熟得多,我们都叫他“东”。

每次看到东,觉得像看到了泷泽秀明,因为东很日本,听说他的日文很好。

不知道在东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不知道他是否把我当成作家偶像来崇拜?总之,我们总是见面,鲜少说话。

认识东几年后,某日他带着女朋友来参加死党聚会,小柔跟我们一块吃了几次饭,唱过几次歌。这一次东没有带她出席,听说分手了,我心里竟然有些开心,骨子里觉得他们不太适合。

凌晨三点买单后,朋友撑起喝得差不多的我,拍拍我的脸颊。

“大作家,回家罗。”

“嘘!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森田呆子。”半醉半醒之间,我不忘要求朋友们噤声。

东撑着我进入电梯,浩硕帮我背皮包,学姐则是无法克制的狂笑,她知道我虽然喝得烂醉还不忘耍宝。

随着电梯缓缓下降胃部一阵翻搅,天啊!我大概要吐了,攀附着东的手指略略施力,好想吐。

电梯门一开我马上蹲下身来,浩硕迅速把一旁的垃圾桶拉了过来,服务生拿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冲了过来,我则对着银色的垃圾桶狂呕猛吐。

东不停拍着我的背,吐完后我对他们说:“千万别叫我的名字,千万别让人家知道我是不畅销大作家。”

学姐又开始放肆的狂笑,她晓得我的酒差不多醒了。

上了学姐的车,东坐在我的右边,浩硕在我的左边,我把头靠在东的肩上,假装自己是有个男朋友的女人。

酒后的女人最脆弱,吐完后心一下子被掏空了,此刻的我经不起任何的情绪波折。靠着东,觉得好幸福,东身上有股熟悉的烟味,我竟然对这股烟味有种莫名的熟悉?

东就像个弟弟,是不会对我说的笑话很捧场,发出跟学姐一样笑声的男孩。再怎么说,东,只能是弟弟,这个界线我要谨守:因为我是姐姐,一个大他很多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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