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难道我是专门去搞笑的喔!我才在心里偷偷的骂陈翔,他马上就得到现世报,他的手机响了,难听的虎胆妙算铃声。
“干,什么时代还有这种手机铃声。”浩铭首先发难。
“拜托,我的头快裂了,快点接啦!”学姐也捺不住性子发飙。
“天啊!我的头皮层都在跳舞了。”我捣住耳朵大喊救命。
小燕的来电,才会让陈翔犹豫该不该接,真是个糟糕的男人,小燕要他赶紧回家一趟,因为她出门前忘了把瓦斯炉上的炉火关上。
为了这个该死的理由必须返家一趟,陈翔气得把啤酒罐捏变了型,还失手把罐子丢在垃圾桶外,他这看似发泄情绪的举动,却招来学姐的白眼伺候,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成什么大事。
陈翔十足像个射手座,边做边念型。我从来不知道射手座这么令人难以忍受,他的嘴巴像坏掉了CD片,不但跳针还重复在同一小节。
随着关上的门,学姐家获得半晌的宁静,我们终于可以专心啃着鹅翅,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的耳朵了。
我对陈翔没有偏见,只是他的行为举止常会点到我最不舒服的死穴上,说话不得体,常会很白痴的一个人傻笑,笑得很冷很凄惨。
不过他有个其他人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过了就过了”,不管发生多么不愉快的事,一转眼他就能忘得一千二净,仿佛刚才的争执是场梦,只是不巧每次梦中都有他出现。
学姐把我遇到无声鬼的事情转述给浩铭知道,这是我们这群人的沟通方式,分享别人的苦难,当成其他人疏解压力的工具,他们两个笑得花枝乱颤,我则气得身体打颤,没良心的一群狐群狗党死损友。
好一阵子没见到东,对于他的来信我没有任何的回应,因为担心放出去的感情,像挣脱了牢笼青春小鸟,一去不复返。
星期一往往是最痛苦的一天,不但要调适上班的心情,还有做不完的工作及开下完的会,原以为换了新工作,人生将因此改变,说穿了我只是换一种方式来折磨自己罢了。
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冷气大概不用钱,冷到骨子里。我努力把身躯往桌子底下躲,将露在外头的面积缩到最小,在我努力表演缩骨功的同时,眼睛却努力睁到最大,因为无声鬼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会议室里。
这让我想到莫文蔚主演的“办公室有鬼”,莫非这间公司风水有问题,难怪一到下班同事们溜得比谁都快。
我拿起记事本遮住嘴巴,手指敲着坐在旁边打瞌睡人事小姐的椅子,“那个男人是谁啊?”
人事的美梦被我的手指敲醒,她努力把单眼皮睁大,环视一圈后问:“你问哪位?”
“现在站在老总旁边,身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瞧他站在老总身边,肯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我怕他认出我后会公报私仇,他看起来就像会要贱招的那种人。
“你看到鬼了啊!老总身边哪有站谁?”人事的一席话把我的寒毛全唤了起来,难道那天看到的无声鬼真的是个鬼,可是现在是大白天,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体内的血液到处乱窜,鸡皮疙瘩像雨后春笋全冒了出来,怎么办?
整个人被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仿佛被鬼压床般喘不过气来。
遇到这种衰事能告诉谁?原以为换了新工作,一切的赛运就此了结,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新公司遇到鬼。
跟我熟的朋友都知道,我对那种东西特别敏感,一个地方干不干净我一进去就知道,小时候常听表姐讲些念书时发生的灵异事件,几个小鬼躺在晒谷场的草席上,边看美丽星空,边听着恐怖又离奇的鬼故事。
我总是想听又害怕,一边缩着身子,一边抱住表姐的大腿。
念夜校时同学帮我找了一个看似不错的工作,没想到竟然是在鬼屋工作,那是一间位于抚远街旁,兴建在乱葬岗上的仓库。
一早业务将当日该运送的婴儿用品备齐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仓库,而我是唯一留下来的倒媚鬼。
仓库不断地发生离奇事件后,我再也不敢铁齿的逞英雄,身上挂着鹿港妈祖庙及基隆庙口求来的护身符,仍无法安走出窍的灵魂。
之后,又陆陆续续发生几次灵异事件,直到在KTV打工时,包厢及男厕数度出现了只有上半身的男服务生后,我就再也没遇过这类的怪事了。
无声鬼一直站在老总身边,直到会议结束仍然排在那里,同事们陆陆续续起身离开,我快手快脚的收拾桌上的卷宗夹,不想成为最后一个跟他独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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