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女孩低声重复,盯着他的眼睛恍惚失了神。
这两个字不应该这幺拗口吧?高泽恺连连皱眉。
不知道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缺德鬼将他送到这个医院里来的,瞧瞧,这地方哪是人住的?既没有电视,又没有空调,就连洗手间也不知道藏在什幺鬼地方。四四方方的小小一间,不像病房,倒像个囚牢。
这些本来还可以忍受,但如果再加上一个蠢蠢笨笨的看护,就实在让人不生气也难。
“你还站在那里干吗?没见到我摔倒了吗?”他哼一声,对于她那种盯着他猛瞧,毫无顾忌、坦白得令人生厌的花痴表情极为不屑。
拜托,他是不在乎有多少女人为他痴迷心碎,但,至少也别在这个时候,这个他身心皆受到严重创伤,非常需要一个正常人的时候发花痴,好吧?
高泽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哦。”女孩轻轻答应一声,奔了过来。
可是,无论她怎幺努力,他的身子对于她而言,就好象是千斤巨石似的,毫不受力。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他睇一眼她娇小瘦弱的身子,没好气地道。
她听了,果真不客气地松了手,静静地站到一边。
这幺听话啊?高泽恺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挑剔道:“你这幺瘦,到底有没有吃饭?”
女孩几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应道:“我——不吃饭。”
“什幺?”高泽恺以为自己听错了,用力扭头,身子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处,痛得他龇牙咧嘴。
“怎幺了?是不是很痛?”女孩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带着些心痛与怜惜的感觉,令他有一刹那的错觉,以为她是非常非常在乎他的。
然而,下一秒钟,他就被胸口袭来的一阵痛感给惊醒了,压抑、沉闷得就好象被鬼压身似的喘不过气来。
“你干什幺?”他惊恼地看着她若无其事地爬上他的身来。
她爬上他的身?怎幺可能?他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的身体丝毫没有感觉。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被抽空了,思维呈现一片空白,只是那幺呆呆地,愣愣地,瞠大了眼睛。
“你还好吧?”直到女孩的声音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高泽恺怔怔地回过神来,茫茫然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
他怎幺会好端端地躺靠在病床上?刚刚,刚刚发生了一些什幺?他甩甩头,努力思索。就快要抓住了,一些模糊的影像,一些不可能发生却明明发生了的影象。她是谁?她究竟是谁?她做了什幺?然而,脑中突然涌起的线索却又被一层又一层的浓雾掩盖了。
“你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做了些什幺?”他望着她,无端心慌。
“我什幺都没有做啊。”女孩微笑着摊摊手,像是在哄一个不肯善罢甘休的孩子。
“真的没有?”
“真的。”
“那,好吧,你去给我倒一杯水来。”高泽恺揉揉眉心,妥协了。这也许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水?”女孩迟疑了一下,问:“你要做什幺用?”
谁?谁来给他一把尺子,好敲敲她愚笨透顶的脑袋?高泽恺翻了个白眼,忍了又忍,“喝!一杯水除了喝还能做什幺?啊?你说,还能做什幺?”
他真搞不清楚,是谁请了这样一个人来照顾他,是不是嫌他的命太长了?
女孩听了,半晌,却只是笑,笑着笑着弯下腰来,说:“你的脾气变了很多哦。”
就好象一拳打进海绵堆里一般,软绵绵的,毫不受力。高泽恺不由得泄气,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她,问:“你从前认得我?”
“嗯……”女孩点头,有些犹豫。
“什幺时候?在什幺地方?”他的记忆力不会这幺差吧?这幺……怎幺说呢?这幺有“性格”的女孩子,应该不会令人那幺容易忘记才对。
“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高泽恺扬起一抹嘴角的讪笑,万分嘲讽,却也相当迷人,“多久以前?在幼儿园?还是在医院的婴儿房里?”
“你说的,是什幺意思?”女孩困惑地眨着晶亮的大眼睛。幼儿园是什幺?婴儿房又是什幺?
“我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可是,我的意思有比你的意思还难懂吗?”高泽恺调侃地扬扬眉毛,故意跟她饶舌。
不管她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绝对有办法做到比她更傻。
“我还是不太懂。”女孩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似乎对自己不明白他的话感到极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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