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婚礼前见到他,他的脸白净的有点像是抹了粉,现在却有如刚烫熟的螃蟹,红不隆咚的,不过这样更好,他先前的脸色是太白了些,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个风流多情种该有的肤色,现在红得有点泛紫,倒和他身上暗紫色的西装十分相衬。
坦白说,要不是杜品尧在这个圈子里“声名狼籍”,裴漪给他的分数还会再高一些。
“他的五官十分出色,斯文的脸上常挂着一副银边眼镜,嘴角也常有意无意地浮上浅浅的笑,根本就是蓄意要谋害女人的视神经,更麻烦的是他的高学历和高收入,还有他那良好的家世,更让他轻易地在众香国色里左拥右抱,无往不利。
裴漪也会听到一些有关于他的传育,不论是大集团的总裁千金,抑或是小公司的总机小姐,只要是他看上的,全都只有一个下场——一枪毙命。
她的思绪有点飞扬,停驻在他身上的眼光不觉地久了点,杜品尧习惯性地抿着嘴唇,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小姐,想勾引我不要用眼神,要用行动。”
呵!他竞想把他的狩猎范围扩大到她的地盘上。
打从初中开始,她就是常被男性骚扰的对象,要应付这种插面,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先生,想被我勾引不要用言语,要用智商。”
杜品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地笑了起来,一整日努力维持优稚气质的新娘忍不住笑倒在母亲怀里,裴漪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这么地,小小的新娘休息室,里外笑成了一团,反而冲淡了他们的那份陌生。这个女人是谁啊?说话挺有趣的。
他一边笑,一边努力聚集神志,思索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基本资料。
好像在哪儿见过面……
不知道是不是曾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个地点和她上过床……
不对不对,这张脸,好像跟他死党的新娘有几分相似。
他蓦然惊醒,‘嫂子,真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醉了。’
裴涟不由地抗议,“我才是你嫂子。”
“我是她妹妹。”
裴漪知道他一定看错了,她和袭涟厩本就长得很俾,甚至还有很多亲戚会认错,更何况是喝醉了的杜品尧。
“抱歉,原来是……妹妹。”他随口乱叫,完全不知道她是谁。
裴漪不禁轻叹了一声。
“美女们,你们再不出来,客人都走光罗!’他还是靠在门上,眼神迷蒙,找不到焦点。
她不禁有点同情杜品尧,这男人跟她一样倒霉,明明不是自己结婚,下场却比新人还惨。
本来几个伴郎早就篇新郎准备好了和酒同样颜色的茶,好让他可以表现“酒”到杯干的气魄,但这种老把戏哪能瞒过邵些品亮的眼睛,一下子就被众人拆穿了,鼓噪着要新郎喝货真价实的酒。
其中还有个结了五次婚、又离了五次婚的朋友,参加婚礼的经验无人能出其右,自告奋勇的要担负起“检察官”的责任,凡是新郎该喝的酒,每一杯都要经过他的严格把关,所以新郎只好一桌桌地敬,然后就从第一桌被灌到最后一桌,六个伴郎轮番上阵挡酒,其中五个早在新郎敬到第八十桌之前,就纷纷不支倒地,而这硕果仅存的杜品尧,也已经是呈现半昏迷的状态了。
噗!总共有一百二十桌耶!不醉才有鬼咧!
结婚真是件劳民伤财的事,真不懂姐姐怎么会巴不得办得越盛大越好。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幸好是姐夫有钱,又宠姐姐宠得要命,不然哪能完成姐姐的梦。
有些好笑的挽上他的手,裴漪轻轻的说;“走吧。”
※※※※※※※※※
把最后的几个人塞进电梯,屯梯门关上的那一秒,裴漪整张脸垮了下来。
自昨天清晨四点被挖起来化妆,到现在已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她的双腿早巳酸疼难耐,连那张笑脸都麻了。
恶梦!
无意识的回新房,与光溜溜躲在被子里的姐姐打个招呼,拎着美丽的小提袋,跨过满地礼服,裴漪只想回家睡上三天三夜。
裴涟急忙的抓起一层被单襄住身子,满口谢谢的送妹妹出房门。
“好了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就好。”她摆摆手,什么也比不上让她休息来得重要。
袭漪才走了几步,即被姐姐的高八度央叫声吓醒。
“啊——”
“什么事?怎么了?啊?说话呀!”她慌忙的问。
裴涟躲回房门后只露出小脸,那双田亮的眼眨呀眨,无事的指向电梯旁,“你看,还有人没走,那我不就被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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