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迟了,七个多月的胎儿早巳有了神相,再也动他不得。
幸而当初在排算找寻逃出龙家的长媳时,于无意之中算出另一种避祸方法,以致如今,她才能安稳的立于此地,暂放下心中的重重忧悒。
龙风华抬手唤来小男孩。
「你也是为这命运而生,护他将是你此生唯一的职责。」龙风华握住男孩的手抚触上宫绯音的腹部。「懂吗,天义?」
「是的,太夫人。」奉天义恭敬的点头。
看一眼仍一脸童稚的奉天义,龙风华抬手轻抚着他的头发。
透过破损不堪的窗子,她目光飘离的遥望着远边天际。龙家的未来已被命运之锁给紧紧炼住了
「现在,就等另一个孩子的出现了……」
*****
纵然窗外阳光炙热、纵然室内温度宜人,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位于弧型桧木长桌后的龙漠斯,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冷冽气息。
黑色的眼、紧抿的唇、冷峻的脸,以及剪裁合身的黑色卡洛登西装,将他衬托的有如来自地狱的男人。
那一双满布深沉心机的眼,此刻正落在恭敬地站于桌前,低首对他报告手中资料的特别助理奉天义脸上。
报告完针对李篟傌所做的征信资料后,奉天义颔首退至一旁,静待坐于高位上的龙漠斯给予下一步的指示。
只是久久之后,在感受到室内温度似无故下降,引他起了一身颤栗之时,奉天义仍听不到任何的命令下达。
纵然跟随在龙漠斯身边已近三十二年的时间,两人间有着无可言喻的情谊,但,奉天义依然无法除去心中对龙家第一继承人笼漠斯的敬畏之意。
就在奉天义以为龙漠斯已忘了他的存在时,一句冷如寒风刮过脸庞的冷语缓缓传来。
「她胆子倒不小。」坐于皮制座椅上的龙漠斯,一反之前的冷晦,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状似悠闲的以修长五指富节奏地轻敲着椅把。
抬头看向那噙笑的唇角,奉天义出声以便再次确认自己间接得到的指示。
「龙先生?」没有人懂得龙漠斯唇边扬笑的含意,除了自幼即跟随于他身边的奉天义之外。
他知道,那勾扬于他唇边的笑,不是笑,而是一道冷酷的旨意。据说,龙大夫人精通命理,在龙漠斯尚未出生之时,即卜算出他一生的晦暗命格。
对于未来长孙布满黑沉气息的天生恶性,为了不拖垮龙家世代根基,龙太夫人曾亲自下令要长媳妇堕去未成形之胎血,怎奈命运所定之事,却非凡人所能擅自更动变改。
以此生之性命护卫龙漠斯一生,是当时年仅五岁的奉天义被带离育幼院的唯一要求。甚至,他是在龙漠斯尚存于母体内时,即被龙太夫人带至宠家大宅,随待于龙夫人身边。
犹记当时年纪小,为离开不得温饱的育幼院,他允诺终身不离龙漠靳身边的誓言条件。所以,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龙氏家族的长孙--龙漠斯。举凡一切在龙漠斯脑海里所形成的残狠恶意,皆藉由他的手来达成。
这样特殊的关系,教龙漠斯待他一向有如手足般的信任,只是,他从不逾越应有的本分。因为,龙大夫人曾说过,在凤女子尚未出现之前,他就是为龙漠斯而生、应龙漠斯而活;而一旦凤女子出现了,那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重责,就将一一卸下。
一道希冀光芒倏地飞掠过奉天义的眼底。
看了奉天义一眼,龙漠斯点了下头。他知道奉天义存在的意义。因为,太夫人在他十岁生日那天,就已亲口告诉他了。
大夫人之所以会告诉他这件事,是因为,她要他想尽一切办法,去找一个姓名之中有着一个「凤」字,且与他年龄相差十岁的女婴。
她说,那个女婴和他之间有着五世的情缘,而今生已是最后一世。
他是不相信那种轮回之爱的情事,只是,打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常在睡梦中,梦见一对美丽的眼眸
而那深似海的美丽黑眸,似乎可以暂时化解他心中的所有怨恨。他,也想找到拥有那双水亮黑瞳的女子。
只是,迟至今天都已近二十二年了,他却依然找不到那个据说与他有着命定情牵的凤女子。
大夫人说,若在正月初一之前再找不到,龙家就毁了。看一眼正标示着农历十二月二十日的桌历,龙漠斯冷扬着唇线。
现在距离最后时刻就只剩十天了。
可是,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倒想看看到时候,龙家--是怎么毁的。
因为,在生日那天他也从太夫人的口中,同时知道了另一项对他隐瞒许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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