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先生,身为病患的家属,我是不是有资格要求谢绝访客?」她说。
其它三人立刻听出她的用意。
「嘿!Anne!妳没有权利剥夺老板的会客自由喔!」Adams还是第一个跳起来叫。「妳真以为妳是谁啊?」
Anne笑靥如花:「史密斯先生,你说呢?」她妩媚的眼波向他挑了挑。
史密斯被美人这么一电,差点酥茫。
「呃……咳!基本上……病患的家属是有这个资格要求没错!」及时清醒。为了在其它人面前挽回颜面,他立即严肃起一张脸响应。
Anne胜利得意地扬起下巴睨向三人。不过郭晏秋却是毫不受挫折地直接看着史密断。
「你确定医院有这条规定?」她问。
刚才的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教他再收回来吧?「是!」史密斯自然看得出来这些人之间的气氛充满炮火味,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他这外人能管得着的。
「那好!你说病患的未婚妻和病患的外甥女,谁跟病患的关系比较亲?谁才有资格提出这个要求?」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
她精神全来了——平常她只是懒得动脑筋、动手而已,所以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吗?其实要说斗智、比狠劲,她可是不输人的,好吗?要不她带的几个班的蛮牛学生怎么会被她电得哀哀叫、修理得清洁溜溜?
史密斯看着面前这盛气毫不输给男人的东方女子,倒是意外欣赏起来。
「如果是这么一比,自然是病患的未婚妻跟病患比较亲……」他说出衷恳之言。
郭晏秋眉开眼笑。「所以,请问史密斯先生,现在时间到了,我可以去看病人了吗?」
史密斯立刻笑着响应:「可以!当然可以!」他甚至比了个请的手势。
郭晏秋毫不客气地让史密斯带着她走。安琪和Adams则笑着互看了一眼,又默契十足地转头瞄了一下正气得牙痒痒的Anne。两人什么也没说,随即就跟上了郭晏伙的脚步。她见到他了。
透过这面窗,郭晏秋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满是各种维生管线的范冬阳,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剧烈地收缩,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原本在还没见到人之前,她还没办法深切地面对到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的事实,直到这时一动也不动的他就在眼前,她才体验到了真实的切身之痛……
她没办法止住奔流不停的泪。
「我……真的不能……再靠近他一点吗?」即使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她却一直没移开目光。她哽咽地问。
安琪的鼻头也是酸酸的,她无言地从后面拥着郭晏秋的肩。
「抱歉!病人现在正处在需要绝对保持安稳的危险时刻,所以我们不能有一丝的疏忽,请妳谅解!」史密斯早已见惯了这种离别死生的画面,所以他除了适切地表达悲悯,也维持住本身的专业冷静。
不过,虽然暂时无法让她进去加护病房,史密斯还是对她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通融她可以随时在外面这里看着病人。
就这样,郭晏秋在加护病房外守候,而且往往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连安琪、Adams两人都拉不开她。
从她坐上飞机飞来纽约到现在,她大概已经整整两天没合上眼休息了。
最后是Adams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向医师要来了一颗安眠药,借着递水给她喝的同时,将药加进水里,这才如愿地将她放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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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着,也逐渐干扰到她的意识。
在梦境中挣扎再挣扎,她终于睁开眼睛醒来。
郭晏秋的视线慢慢聚焦,她有一下子瞪着头顶上的陌生天花板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至于在她身边原本的低语声,似乎也在发现她已经醒来之后立刻一停。
而这时,郭晏秋在转眼打量到自己躺着的四周,和两个正含笑与她四目相对的熟悉面孔时,她总算记起来了。
她在医院里。
还有……冬阳!
她猛地瞠大眼睛,一下子从床上翻起身。
她不是一直在加护病房外看着他吗?怎么她会睡在这里?
冬阳!……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郭晏秋立刻把视线投向已经走来她床边坐下的安琪,迫不及待地问:「安琪,冬阳他……」
「他醒了!」安琪马上接口告诉她这个发生在她睡梦时的好消息。
郭晏秋的心随即一跳,惊喜。「他醒了?他真的醒了?什么时候?……我去看他!」她马上要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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