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定……”辰希原想接着她的话继续发挥,却突然像是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般叫了出来。
“哦——唐美儒,你完蛋了!”
“干吗呀你?”辰希笑得一脸好相。
“嘿嘿……你说他的眼神‘始终’都离不开我,那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你的眼神也‘始终’都没离开过他呀?”
“要死啦你!”美儒一巴掌就拍在她肩上,万分不依地叫道。“死丫头!你看我今天饶不饶得了你!”话还说着呢,她便伸出手要搔辰希的痒。
“哇!不要啦!姊姊,人家不敢了……”
辰希被她搔得娇笑连连,连躲都没地方躲!一个不小心便撞上了正要去化妆室的“某人”……这“某人”不是别人,正是引起这场混战的男主角。
“唉……”
“啊!”
眼见客人被撞得微微踉跄,身为餐厅酒吧服务生的美儒赶紧开口致歉。“对不起、对不起哦……”
“没关系……”他笑了笑。长着落拓颓废的胡渣、显得粗犷性格的脸上镶着的一双桃花眼,这下就像蹦出了漫天的星星般。
“对不起,能不能再给我来一杯咖啡?”他对着美儒笑道。
两个女孩竟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刚刚那个“本店的咖啡特别好喝”的假设,禁不住交换了一个既有默契、又有点好笑的眼神。
“好的,你请稍候一下。”美儒连忙转身离开了现常辰希被她那好朋友很故意地“遗留”了下来,也只能尴尬又不知所措地朝着那男人傻傻地笑了笑。
“你琴弹得真好。”他也跟着笑了,是一种真诚而
善意的笑容;还有发自内心的、由衷的赞美。“我虽然不懂音乐,但也能感受到你琴音中的情感。真的,弹得很好。”
“谢谢。”辰希客套性地点点头,心中却不自主地筑起了那道无法摧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城墙……
“你好,我叫夏雷:夏天的夏,打雷的雷。”他伸出手来,笑问:“不知道,能不能交个朋友?”。
“嘎?”辰希微微一怔,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脸蛋就已经像是被火烧着般红了起来。
“呃……对不起,我,呃,我该上场了……”像从网罟之中及时挣脱的鸟儿般,辰希惊慌失措地逃离了现常回到演奏台时,她的一颗心还不停扑通扑通地猛跳着。
她打开了眼前的琴谱,若无其事状地开始演奏,眼睛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姓夏的男人身上一其实,她是因为担心才会这么注意他的反应。再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顾客,要是自己这种“不识相”的行为,竟一不小心得罪了他,那她这好不容易挣来的工作机会不就玩完了吗?所幸,那位夏先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
辰希只看到他摸了摸鼻子,有点损地笑了笑之后,不以为意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到美儒将他点的第三杯咖啡送上时,夏先生也很技巧地把他刚刚振笔疾书的字条交给了美儒。
美儒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把字条搁在钢琴架上。
“哪,人家指名要我交给你的。”
趁着一首曲子弹完之后,辰希瞄了那张字条一眼。
还好,那字条上只点了一首英文抒情歌希望她演奏而已。
这在有钢琴现场演奏的餐厅里是很平常的事,辰希当然不能拒绝。她望了那夏先生一眼,对方也朝着她笑了笑,又举起双手来比划示意一番……她看懂了。夏先生是希望她将字条翻面再看。
辰希微微颤抖着手把字条翻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对不起,是我太莽撞吓到你了,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道歉。我有一个懂得音乐的朋友,我会再带他来欣赏你的琴技。夏雷。”
不知道怎么搞的,对于这位夏雷先生的主动搭讪,辰希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甩了甩头,也不敢再多想些什么,只得摆好琴谱、故作无事状地弹将起来。
“喂!那个弹琴的,换一首歌来听好不好?”钢琴酒吧里龙蛇杂处,这也是辰希当初之所以会犹豫不想前来的原因之一。像现在对着她大吼大叫的一群没水准、没气质又兼喝醉酒的TTK(土台客)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一听到她弹的尽是一些没听过的英文抒情曲,这些TTK不禁颇为不满地鼓噪起来。“我们老大不要听这个啦!换一首、换一首!换一首江蕙的‘酒后的心声’好了!”说实在话,辰希并不是不想弹这首曲子,而是看不惯他们这种不尊重别人的态度;况且,她现在正在弹奏其他客人交代的乐曲,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她没有搭理对方,自顾自地沉浸在曼妙的音符中“喂!叫你换一首歌你是有听没有到喔?”没想到她这种故意漠视的态度,竟把那群TTK给惹毛了!其中一个嚼着槟榔、身穿皮外套配西装裤的男人冲到演奏台前,对着她粗鲁而无礼地吼道:“喂!我们老大叫你换一首歌,你居然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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