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德岚深吸口气,她发觉自己真的无法捉摸清楚他的心思,就像无法捉摸的云彩,他随时都有新的一面冒出来。他可以像个浑球,也可以像个诗人那么语带细致感性。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做的?他有多少性格在其中?除了童顽、狂野、不拘、敏锐与快速反应之外,还有什么是他将会呈现的?她真的有可能了解这样的一个男人吗?还要抗衡他所求的一切?
「我真的让你很紧张是不?」
德岚对他的单刀直入用沙哑的一笑作回答:「我在舞台上见过大风大浪,别担心,我不会昏倒。」
「我不是指那种紧张。」柴洛夫走向她客厅的小酒柜,打量起里面的存酒,「你在下面似乎紧张得随时可以跳起来。你怕我当场捉狂抱住你宝贝的嫂子不放,对不对?」
「我喜欢预设最坏的后果。」德岚看着他打开柜门,「别客气,就当这里是你家好了。」她微带讽刺的加上。
他从来也没假装过客气。他取出一瓶波本,「有没有杯子?冰块?」
为这点小事计较也不是德岚的个性,她越过他走向隔邻在酒柜旁的小吧台,弯下腰取出两只宽口玻璃杯,接着拿出冰筒来。
柴洛夫坐上高脚椅,轻松的旋开瓶口在杯中灌入琥珀色的酒液,加了三两块冰块之后,他把酒推给了她,自己则举起完全不加冰的那杯酒。
「祝──祝什么好呢?」他摇着杯子,子夜黑眸穿过杯身牢牢锁住她。
「我想不出任何值得庆祝的事情。」
他摇头笑着,硬是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她的,「祝一段全新旅程的开端好了,从今天起你的生活将会大大的不同了。」
「何以见得?」她啜了口酒。
「因为──我出现在你的生命当中,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德岚一口酒没咽下反倒狼狈的吐出来。「咳,咳。」她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洛夫镇定的拍着她的背,大手随便捉起一块桌上的布递给她,「来,擦擦嘴。」
德岚差点看也没看的往嘴上抹,幸好她在最后一秒怀疑的睁开眼,竟是一条她拿来擦吧台的抹布。
「你是我见过喷酒喷得最漂亮优雅的人,你有考虑改行上台表演喜剧吗?」他还有胆说,也不看罪魁祸首是谁!
德岚扔下那块布,自己起身搜出一盒面纸,这男人无论何时都不可靠。「哈,哈。」她回答。
「从没有人对你说过像我先前说的话对吗?」他犀利的笑说。
「世界上的疯子还没有泛滥到全都围绕我身边的程度,有你一个出现就够看了。」
「你大可不承认我的话中有几分真实,真相是不辩自清。」
「没错,我非常同意。」真相当然是站在她这边。
以深忖的眼眸在她身上徘徊不去,他放下酒杯,「假如讲得更清楚一些,我要你为我拍一部戏,我想这也是促使你的生活将会截然不同,诞生新面貌的原因之一。」
无疑一颗炸弹猛然在两人中间爆发开来。德岚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回答。她以为他会轻佻的开玩笑,重弹享乐的论调或是油腔滑舌自大的说解一番,说什么他会让她成为女人中的女人点点点,而他反倒聪明的收起所有的花招,严肃沉着的攻她个措手不及。
「我不再演戏了。」她摇头,轻轻的说。心中隐隐作痛,割舍不开的痛楚向来在这个话题上如影随形。
「你会演的,就像我进入你的生命中一样。」
德岚惶惶的抬眼凝视他,「不。」
「会的。」他微笑,「因为我已经闯进来了。」在德岚有机会退缩之前他已经一手握住了她,「我在这儿,不是吗?」
「我发誓不再演戏。」
「为什么?」他进逼。
「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德岚苍白着脸,「那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是『危险思想』剧团的舞台总监,为全剧场的演出负责,未来也将是如此。」
他沉默着。
德岚知道他还没死心还没放弃,因为他还没放开她的手。
「你怕我对你嫂子下手,不是吗?」突然地他说。
如雷击画过天空,德岚顿解他骤然转换话题的意思,她咬牙,「你要把芬茵与小怀怀扯进我们之间来?」
「我只是说──你怕我追求或是去骚扰芬茵,不是吗?」
「芬茵是个好女人,她不是你常常用过就丢的玩具型女人,你要是敢对她出手──」
「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洛夫先是打断了她,继而又说:「能让我有兴趣的女人,目前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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