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江的长相说不上俊美无俦,但也不是丑得无法见人,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还算有个人样,和偶像明星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
坏就坏在他的脸很凶,眉粗眼恶活像刚从监狱里放出的大哥,不笑的时候是阎王,嘴角轻扬充满挑衅的邪气,让人以为他准备要出手教训不成材的小弟。
其实他五官分开来看还算不错,有点桃花眼非常有女人缘,若非他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样,相信围绕他身边的良家妇女会更多,而不是烟视媚行、不请自来的特种行业女郎。
「就是嘛!徐先生,你那张脸应该挂在警察局十大枪击要犯榜首的位置,我们想形容也形容不出你的凶神恶煞。」没吓坏小孩实属万幸。
吵归吵,斗归斗,张秀眉还挺有义气地代友出头,不畏「恶势力」。
「喔!这么说妳不想试吃加了柳橙的覆盆子蛋糕了?」那正好,他带回去当点心。
一听到不可抗拒的诱惑,她立即倒戈,像一只温驯的绵羊。
「徐大哥、徐大师,小妹就是嘴贱老说不得体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余生来就等你施舍了。」
人在口水泛滥下不得不巧言令色,她也是有苦衷的,谁叫她的死穴便是诱人的蛋糕,连替上司跑腿都敢为了口腹之欲大摇大摆的跷班。
「嗯哼!有够难看。」出去别说认识她,有这种朋友叫人羞于启齿。
「要妳管,人为五斗米折腰天经地义,妳眼红个什么劲!」其实眼红的是她,羡妒好友每天有现烤的面包、蛋糕好吃。
刚出炉的,热呼呼的好幸福哟!而且不花一毛钱。
阮玫瑰不屑的斜睨她的腰围,「又换裙子了,增了几吋?」
就会吃,吃出小腹婆。
「放心,我还在标准体重内,绝对不会比妳重。」回去后她一定要勤做运动,把多出来的肉减掉。
一看两人又要爆发口水大战,一旁的莫慧秋赶紧出声,避免她们又厮杀起来。
「玫瑰,妳刚不是说妳出运了,到底是什么事让妳像中头彩一样兴奋?」
对喔!都忘了这件事,还有她一身欧巴桑的打扮,她去抢劫超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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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有多倒楣呢?
这句话拿来问阮玫瑰绝对最恰当不过了,她的衰事说上三天三夜还能打个盹再听上三天三夜,而且情节不会重复,听得众人不知该捧腹大笑还是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就打她有记忆那年说起吧!
人家是高高兴兴背起小书包、小水壶上幼儿园去,她也手帕、卫生纸不缺的跟着踏出人生的第一步,准备当起有知识的小朋友。
可是她才一脚跨过幼儿园的铁门,看门的伯伯忽然打个喷嚏,只见一只庞然大物飞奔而至,她还没见到老师同学的面先把一头羊撞晕,你说她倒不倒楣?!
当然幼儿园三年中层出不穷的倒楣事不曾中断,好不容易离开恶梦般的幼儿园后,她的国小生涯应该会顺利些吧!
但是意外照常发生,令人爆笑和匪夷所思的事件都有,让人不知该同情她还是视若无睹,免得笑太大声伤了她小小的自尊心。
譬如一群学生在台下听讲,老师的粉笔盒会不慎掉落她头上,而她还不是离得最近的一位,根本轮不到她遭殃,偏偏她一人中奖旁人全都无事。
还有考试卷是统一发放,只有她的飞出窗外;校长的假发掉到她吃了一半的便当盒上;骑脚踏车会骑到轮胎漏风,甚至园游会的旗子倒下来都会刚好砸到她的头。
诸如此类的霉运尾随着她不放,从国小、国中、高中,一直到上餐饮学校,她的运气从没转好过,始终在灾难中度过。
不过和她的情史一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交过五个男朋友,除了最后一位劈腿被她捉奸在床而狠踹一脚、跌下楼梯摔断腿外,其余四人都成了她姊夫或妹婿。
离谱吧!男友变姊妹的老公,而她还不能伸张不平,因为他们都爱得比她深,所以她只好让贤的成全一对对爱得死去活来的苦情人儿,省得他们淹没在愧疚海里。
想来想去,世上实在找不到比她更倒楣的人,简直跟楣神结拜没两样。
所幸她生性乐观像株打不倒的野玫瑰,风大雨大照样活得亮丽,姊妹的感情更是好得没话说,稍稍弥补她不顺的人生。
「留声机?」
听起来好象上一代在用的东西。张秀眉在心里想道。
「是呀!留声机,我研究了老半天才发现它没有插头,要用手转动。」很麻顷,手会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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