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澈莞尔道:“能吃就好,好不好看倒在其次,你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嗯,适应得很好。”她对他嫣然而笑。“只是还是会想家。”她又走到流理台冲手臂,被烫伤的地方还是会疼。“前天我回家的时候,妈妈哭了,我觉得很难过,可是我不敢哭,我怕他们会要我搬回去。”她不自觉地叹口气。
“独立有时并不像我们想的那麽容易。”他对她说道,看来她是想家了。他伸手探进衬衫的口袋,掏出一根香烟。“过一阵子你和你家人都会适应的。”他伸手进裤袋里找打火机。
“我想也是。”她掠开脸庞的发丝,从米色长裙的口袋里拿出橡皮筋,将头发往後束紧,振作起精神。“找不到打火机吗?”她见他把所有口袋都搜了一遍。
“每次我要用的时候,它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耸肩又把香烟放回上衣口袋。“我该走了,月饼我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好,谢谢。”她向他点个头。
他微笑的说:“不用这麽多礼,放轻松一点。”
“我知道。”她也回以笑容,其实和他谈话她觉得很自在,他的感觉和大哥有点像。
雷澈走出厨房时,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回身叮咛道:“煮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儿,免得又被烫著了。”
“我知道。”雨浓拿起锅铲,再次想帮鱼换个面,这时电话响了,她急忙放下铲子——
“别急,我帮你接就行了。”他担心她一紧张又出纰漏,他拿起客厅的电话。“喂!”
对方愣了两、三秒。“舅舅是你吗?”
“是我。”
“你怎麽在那儿?”茵茵讶异的说。
“我拿月饼上来给你们,我正要走,你要和雨浓说话是吗?”他听见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很大。
“不用了,你告诉雨浓我有事不回去吃饭了,改天她再煮给我吃,拜——”
“等一下——”雷澈话还没讲完,对方已挂了电话。
“是茵茵?”雨浓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他放下电话。“她说她不回来吃饭了,下次你再煮给她吃。”
“噢!”她点个头,感受到雷澈的注视,她急忙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反正那鱼怎麽看都很可怕。”
雷澈正想说话,电话又响了,他不假思索地拿起话筒。“喂!”
对方愣了两、三秒。“是你,雷先生,你为什麽在小雨那里?”陈学煌质问道。
这时雷澈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阵骚动,他叹口气,这下可麻烦了。“我只是拿月饼上来。”
“那小雨呢?为什麽不是她接的电话?”陈学煌又问。
雨浓一听雷澈的话,立刻明白该是家人打来的,她急忙跑过来,伸手要抢下电话。
“因为她正在厨房——”
雷澈见她冲过来顿时止住话语。“小心——”他反射地向前扶住因跑得太急而被拖鞋绊滑的雨浓。
雨浓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雷澈伸手揽住她的腰,承受她的撞击,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他想像中那麽大的冲击力,他甚至没有後退半步。
他愣了一下,低头询问:“你没事吧?”
雨浓的脸整个贴上他的胸膛,她赶紧抬头却觉得有些晕眩,她的脸被撞得好疼,她摇摇头试著摆脱痛楚。
“没事。”话才说完,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很痛吗?”他吓了一跳。
“不是。”她正要解释时,听见话筒传来巨大的喊叫声,她急忙从地上捡起滑落的话筒,雷澈也同时松开环著她的手。
“喂,我是雨浓。”她抹去滑落的泪水。
“宝宝,你没事吧?”不知何时,电话已被陈父抢走,他在另一端大叫著。
“我很好。”
“那刚才为什麽‘憋’一声?”陈父仍是紧张的。
“因为刚刚我要跑来接电话的时候,被脚上的拖鞋绊到,差点滑倒,雷先生为了扶我,电话才会掉到地上。”她解释著。
雷澈在一旁听她不断保证她安然无恙的话语,突然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雨浓也发现了,她睁大眼,雷澈立刻道:“我去就好。”
他跨步迈向厨房,只见锅子不断升起白烟,他趋前关上瓦斯,那条悲惨的鱼看来是要进垃圾桶安息了。
他从厨柜拿出盘子,将鱼盛起,它的底部已经黏在锅底了,而这时在讲电话的雨浓,因惦记著鱼,所以匆匆结束电话便跑了进来。“鱼怎麽了?”
雷澈将盘子递到她眼前,雨浓挫败地叹口气。“你觉得猫会不会想吃?”她抱著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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