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我终于懂了……”他像是被当头棒喝。
原来,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全让她解读成了赎罪、补偿和愧疚,从不曾让她感受到爱的存在。
“小衣,我的方式也许错了,但我真的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肤浅。”
他心急地想解释,但秦蝶衣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想着,他不可能会爱上她,这一切都终将如梦过境,留不住……
“若你想和我保持距离,好,我尊重你,只要你说不,我便不喻矩。”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勉强,即便那会令他追得很苦,他也认了。
他的承诺非但没令她的心释然,反而带来另一股沉重。
她真的手足无措啊……岳湛臣一进门,就看见母亲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本就无喜色的脸,更是垮了下来。
“弥月。”她怎么来了?
“啊!湛臣回来了。”
名叫弥月的女孩在见到岳湛臣时,脸上的笑意加深,立刻奔到他身边,像个体贴的妻子般,接过他手上的公事包。
“辛苦苦你了。”
“弥月,你……”
“我来,你不开心吗?”弥月显得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岳湛臣会欣喜若狂地给她一个拥抱,没想到他的态度冷得教人心寒!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你怎么这么说嘛!”
她可是千里迢迢从美国飞来找他,他怎能用这么伤人的话打发她?
“因为……”
说不上理由,但他知道此时弥月的出现,绝对是他和蝶衣之问的一大阻凝。
“不管,伯母已经答应让我留下来了。”
她是不会离开的,苦追了他这么多年,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妈!”岳湛臣望向母亲,眉头皱起。
“湛臣,来者是客,你别这么小气,人家弥月可是女孩子家,你就多少让让她嘛!”
柳冬芹一见到弥月这女孩就喜欢得不得了,怎么忍心让儿子把她赶走?
“是啊!人家又不会妨碍你什么。”弥月补上一句。岳湛臣感觉额际隐隐泛疼。这女人,看来是缠定他了!
想起他初到美国,人生地不熟的,就连交朋友也没想像中那么容易,整整经历了一个学期的低潮,在那段期间里,只有同是东方人的弥月会主动接近他、和他谈话。
不可否认,就这点而言,他是感激她的,但这些年来,她的友情已变了质,她对他的纠缠不休,已造成了他的困扰,成了他亟欲摆脱的恶梦。
翻了翻白眼,他跨步上楼,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关上房门,他下意识地朝对面的窗口一望。
她正背对着窗户,坐在书桌前埋头苦干着。
他一个跃身翻出窗外,敏捷地跃上外头的大树,攀爬着朝她的窗口接近,轻轻敲着她的玻璃窗。
那声音惊动了工作中的秦蝶衣,她一回头,便看见岳湛臣滑稽地将脸挤在玻璃窗上的蠢样。
“你在做什么啊!”她连忙开启窗户,让他进来。
“我来找你。”
他说得不疾不徐,笑容似阳光般暖了她的心,却也令她再次瑟缩。
“打电话过来就好了。”已经不是孩子了,还老是爬树,弄得全身脏兮兮的!
闻言,他只是笑笑。
窄小的房间突然挤进他挺拔的身形,顿时显得有些压迫感,秦蝶衣忍不住退了几步。
意识到她的不自在,他没再靠近她,只是站在原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别紧张。
“找我有事吗?”她的目光始终不敢望向他。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以前我不也是没事就往你家跑。”他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今非昔比。
一点也不觉得现在的他们,已不是那时的他们了!
“没办法,家里来了一号麻烦人物,我只好请你这老朋友可怜可怜我,给我一处避难所。”他说得委屈。
“什么麻烦人物?”
“一个很黏人的女孩子!”
女孩子?
原来他的世界依旧不只有她一个女孩子,这个发现让她原本就忐忑的情绪益发不安。
他和那女孩是什么关系?
她想问,却又不知该以什么立场开口。
是啊!她凭什么知道这些?
“别提她了,我想多陪陪你,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不厌其烦地对她道出肉麻的甜言蜜语,也欣喜地观察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羞怯。
她对他并非完全没有感觉,这个发现给了他很大的鼓励,让他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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