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一卷拍过的胶卷,放了大概有五年了,但一直没冲洗。」江瀚海边找边回答。
「既然放了那么久,干嘛不洗呢?」姚智璜嘀咕着,走到专门放置胶卷的冰箱前,拉开门,从角落取出一卷封在防潮袋里的胶卷扔给他。
「是不是这卷?」
「但我是放在抽屉里——」
「前年年终大扫除,我整理抽屉时发现这卷胶卷没冲洗,本想问你怎么处理,因为你不在,所以我就先冰到冰箱去,后来我也忘记了,刚才你提起,我才想起来有这回事。」
「真的?快把胶卷给我!」江瀚海神色紧张地朝他伸出手。
姚智璜将防潮袋拋给他,江瀚海打开防潮袋,取出胶卷细细检查了一会儿,然后道:「我要先将这卷照片冲出来。」
从外观无法判别胶卷是否已经损坏,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将照片洗出来再说。
「现在?」姚智璜吃惊地瞠大眼。「你不是刚下飞机?不先回去休息行吗?」
「这件事比休息更重要!」
若非为了想见心底深藏已久的身影,他也不会马不停蹄地从荷兰赶回来。
「可是——」
「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
江瀚海捏紧那卷胶卷,走向办公室后头的冲片室。
无论如何,今天他都要把这卷胶卷洗出来!
究竟——那卷胶卷里拍摄了些什么,让他非急着洗出来不可呢?
答案,在三个钟头之后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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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真洗出来啦?」
姚智璜双手撑在桌上,费力仰头打量那排晾在铁丝上的照片。
他不像江瀚海拥有近一百九的身高,因此吊在高处等待风干的那一整排照片,他确实「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卷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人——一名年轻女子。
人耶,海居然拍人!姚智璜暗自称奇。
那名女子温婉秀致,不管或站、或坐、或笑、或嗔,都有不同的风情。
姚智璜最喜欢其中一张,那名女子站在开满油桐花的小径上,满脸笑容地望着镜头,眼里有着娇羞与温柔的神韵。
那是望着自己心爱男人的柔情目光!
「这是谁呀?还挺漂亮的!」他好奇地问。
江瀚海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答:「一位老朋友。」
「少来!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看你如此重视这些相片,就知道这女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轻。其实,你很在乎她吧?」
这回,江瀚海没有回答。
姚智璜又自言自语地咕哝:「不过真奇怪哪!放了五年的胶卷,居然没变质,洗出来的色彩还这么鲜艳漂亮。难道那个牌子的防潮袋,真的这么有用?」
关于这点,江瀚海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是上天的旨意?向来坚信无神论的他,第一次有了这么荒诞的想法。
取下已晾干的照片,望着照片巧笑倩兮的身影,他的眼神转柔了。
好想念她!他……真的好想见她!
不知她是否安好?
「或许我该休个长假上山去……」他两眼盯着照片中的人儿,喃喃自语。
「什么?!你要休长假?!」姚智璜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大惊失色。「不行不行!接下来还有好几件案子得接着拍,没时间让你休假,当心那些大客户翻脸呀!」姚智璜呱啦乱叫。
「是吗?我不在乎!」江瀚海地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径自转身走向门口。
奇怪!以往他对摄影的热忱,好象在此时消褪几分,或许是开始对流浪的生涯感到厌倦,现在他只想做两件事:一是好好休息,二是找到五年前的恋人。
「没错!」姚智璜跟在他的屁股后,激动地挥舞着双手。「你也知道的,纽西兰政府从去年就极力邀你到南极拍一组企鹅生态系列。另外,你还得替世界保护动物组织,到肯亚拍摄花豹迷踪专辑。还有光年出版社也请你到青康藏高原拍——」
江瀚海陡然停下脚步,姚智璜煞车不及,差点撞上他。
「智璜,我有个好主意。」江瀚海朝他露出一抹过分温柔,而显得有点奸诈的笑容。
「什……什么?」他的笑容让姚智璜的神经全部绷紧。
「我们何不丢两台相机,让企鹅和花豹互拍?你说这个主意怎样?」
「什么?!」
在姚智璜震天撼地的惊叫声中,江瀚海潇洒地转身翩然离去。
想当然耳,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江瀚海决定的事,向来没有人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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