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地,张家父母是在等恺希的归来,许是先回到家的妹妹蕴莲已经跟爸妈报告过今晚在朱宅夜宴所发生的凶杀案。不过嘛,担心恐怕也没用,这麽大条的新闻,明天铁定要上报纸社会版的头条新闻。
而在此际.恺希的心中所担心的还不只这些,刚才送茹萱回去她的小公寓时,茹萱不但没有请他上楼去喝杯茶的意思;甚至还一直推说她累得很,好像急著赶走他似的。哎!这事怎会牵扯到他呢?茹萱现在心中一定是在怀疑他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
这也就难怪了,谁会邀请一个「杀人凶手」上楼去喝杯茶呢?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唉!这下子他该怎麽办?恺希心里暗自思忖著,也许他该找个机会和茹萱好好谈一谈;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父母亲这一关要遭受疲劳轰炸。
当恺希一进门去,只见大厅内张家二老和蕴莲正专注地在看电视上的夜间新闻,刚好又正在播朱宅命案,只听蕴莲一阵唉声叹气地叫道:「唉!早知道我晚一点才离开那里,现在连上电视的亮相机会也没啦!喏,爸!妈!你们看,哥在那里!喔,旁边那一位美女就是纪茹萱啦!」
张夫人啐骂了女儿道:「蕴莲,出了这麽严重的事,你只关心上电视亮相?」
这一抬眼才看见恺希站在玄关上不知多久了,张夫人立刻从沙发上立起身来,边向儿子走去、边嚷道:「恺希,你没什麽麻烦吧?怎麽搞到这麽晚?蕴莲一回来就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自己加油添醋、乱加情节?现在看了新闻报导,才知道竟然——」
张夫人噼哩啪啦地说著一大串,恺希连忙打岔,并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母亲说道:「妈,没事啦!就是警方的例行公事耽搁了嘛!」
张旭光年过六旬了,在社会和商场上见识过不少风风雨雨的场面,但这出人命的事情这是第一回,他自然不会因为恺希的三言两语就满足,他的脸色显得特别凝重。「恺希,你过来坐下,爸妈有话要问你!」
恺希无处遁逃,只有硬著头皮走过去坐下来,准备接受这第二场盘问。张老单刀直入地说道:「先前,那个姓朱的混蛋对蕴莲毛手毛脚,然後又摆酒席道歉来息事宁人;现在他出了这种被人谋杀的惨事,要是警方联想到你头上来,那不是又有一大堆麻烦?」
张夫人也在一旁数落道:「妈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叫你别去参加那个不三不四的舞会,你偏不听?像朱克仲那种人,你又有什麽必要去交际应酬?现在可好啦!对,还有你,蕴莲啊,不是妈说你,你怎麽可以又……」
蕴莲立刻站起身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喔,妈!我刚才已经被你念得耳朵快长茧了,你可不可以饶我一命,放我先回房间去睡觉?老哥,对不起啊,现在轮到你被念经了,我先闪一边去。」
蕴莲一说完便飞快地朝楼梯走去,张家二老望著宝贝女儿的背影,也只有叹气的分儿。
「恺希,这件命案,你没有被牵涉进去吧?」张老又向儿子问道。
恺希叹了一口气,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当然没有啦!即使警方怀疑到我头上来,我只要问心无愧,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怕!」
「话是没错,但天底下的事情要是都这麽单纯好办,那早就天下太平了!单是想一想:如果警方要调查你,那你的名字不是又要上报了吗?那在时间和声誉上,我们就要损失多少?」
父亲的话也很有道理,恺希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现去去担心这些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麻烦要从天而降在头上,那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外,他又有什麽办法逃一边去当个没事人?
「爸,你就别想太多了。」
言谈之际,张夫人冷不防地插话道:「咦?恺希,你才买的那把骨董剑呢?你不是带去参加舞会吗?」
恺希支吾了一会儿,嗫嚅地应道:「被警方扣押了。」
「啊?什麽?那你,这……」张夫人急得语无伦次。
「新闻报导上说那个姓朱的是被什麽利刀刺中心脏毙命的,那你这把西洋剑不是让你嫌疑更重吗?」张老又接说道。
恺希此际感到筋疲力竭,然而他以坚毅的口吻说道:「公理自在人心,更何况这是个法治的社会,一切等警方作完检验,这些麻烦也就会迎刃而解了。」
不过这番话对做母亲的张夫人起不了什麽安慰作用,她忧心仲仲地急问道:「晚间新闻上又说:命案现场上有个目击证人,儿子啊,你耗到这么晚才回家,总该不会是你吧?妈可要提醒你一句,像这种事,你即使有看到什麽,也别自告奋勇站出去说话,免得又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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