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地的血……如蛇般的缠绕在一个苍白的女子身上……
他着急的想要前去探看那躺在地上的女子,无奈身上像缠满了藤蔓一般,即使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却怎么样也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在他眼前一点一点的消失……
怎么能这样待她呵!紧闭的双眼再一次淌下充满悔恨的泪水,像是再也无法继续忍受那心痛似的,文连星狂吼了一声。
那声狂吼像是一个咒语似的让他自黑暗的梦境中醒来,睁开双眼好一会,他才意识到那真实得吓人的景象是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浑身冷汗的自床上猛地坐起,粗喘着气息,还来不及亮灯便习惯性的自床头拿起烟,让那一簇星红的亮光在黑暗中闪烁着。
深吸了一口烟,借以平息狂乱的心跳,但脑海中却尽是那一片他永远也忘不了的红海。
又梦到她了,那是他一生中最挚爱的女孩,却因为他的一个错误,而让彼此天人永隔。
打开灯,他迫不及待的侧身打开床头的矮柜,取出一张用精致相框保存着的相片。
深情的眼着迷的注视着相片中的女孩,手指轻柔的临摹着她的面容,宛若男人似的短发衬脱出她飞扬的青春,却无损于她那傲人的五官。
不浓不淡的柳眉,还有一双大大的晶眸,樱红的唇微微的嘟起,仿佛正在邀请男人品尝那片诱人的红唇,她唇的两旁还有两个大大的梨涡。
但对他而言她最吸引他的并不是那漂亮的脸,而是那精致五官下所掩藏的不服输个性,和那双星眸所闪烁的无穷生命力。
娇俏的她或许在旁人眼中是一个任性的少女,可他却独爱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她就像是一把烧得狂妄的火,在短短的时间将他的生活彻底颠覆,并且以占山为王的姿态盘踞在他的灵魂深处。
放在框架上的手指紧扣着,像是无法忍受那眸中所散发的控诉,他紧紧闭着眼,任由那一波波的余痛回荡在他空虚的心灵之中。
虽然那张容颜早巳深深刻在他脑海中,但他还是每天不厌其烦的看着她的相片,仿佛只要这样看着相片,她就会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似的。
即便他的理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每看一次这张相片,他的心就会被那漫天席卷而来的后悔和心痛所掩盖,但他仍是无法阻绝这个习惯,因为他只能借着这仅存的相片回忆着她那孩子气却又甜美的笑容。
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恨他的吧!而他竟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办法见到,甚至连她葬在哪儿都不晓得。
天啊!这样的心痛到底何时才会消失呢?文连星的心中呐喊着,忍不住地再次睁眼看着那张相片,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自责的苦笑。
若不是因为他的负心,她又怎会在正该青春璀璨的年纪中死去,甚至还带着一个他来不及知道的孩子。
若不是他的残忍和愚蠢,她现在该是他的妻,他们的家还会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
懊悔在思绪之中翻腾着,直到……
“你又做噩梦了。”瞿焰月早在他那声低吼时便已悄然开门进入,但见他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之中,体贴的给他留了一些时间。
听到瞿焰月的声音,文连星并没马上抬起头来,只是再次扫了相片中的女孩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仅存的相片妥善的收进床头柜中,这才抬头望向来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悲秋伤春的时候。”瞿焰月翻着白眼,嘲讽味十足的说道。“我真不懂,那个女孩有什么本事让你这样牵挂?”
“你不会懂的。”文连星无力且疲惫的说道。
其实别说瞿陷月不懂,有时就连他也不懂,为什么他以为可以不在意的人,会在错误发生之后,扎根扎得这么深。
瞿焰月也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我是不懂你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
“你……”文连星翻身下床在瞿焰月的面前站定,瞪着他的模样像是在瞪杀父仇人似的。“她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话一说完,他笔直的朝房外的客厅走去,随意的白酒柜中拿下一瓶威士忌,瓶口一开便仰头灌下。
跟在文连星身后的瞿陷月,见他这样不要命的喝法,连忙拍下酒瓶,可是文连星根本不理会他的拦阻,又拿下另外一瓶,照样的仰天长濯。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总有一天你会醉死,你可别以为身旁有个医术高超的我,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瞿焰月没好气的数落着文连星,然后再次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并快速的闪身到他面前,阻止他再拿第三瓶酒茶毒他的身体。“你可别忘了明天你还要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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