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凌颠了一下后愣在那儿,像被重重的掴了一巴掌似的,她嘴巴张了张,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直到李承恩进入自己的房间,再叩一声用力的关上房门。
“什么嘛!”方岱凌咬着唇,环抱起胸来,瞪向张之宁房间的方向。“我马上辞了你!真是见鬼了,我会输给一个臭丫头?瞎子就是瞎子,真是不长眼,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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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宁!”
房门外的嘶喊扯痛了张之宁的心,她胜着镜子里那双哭肿的眼睛,眼泪再一次酝酿了上来,又模糊了视线。
“之宁,你跑到哪里去了,之宁,你过来,之宁!”房门外传来更焦急、更迫切的嘶喊。
痛啊,心好痛!张之宁捂着耳朵,咬着唇,狠下心不去理会那一声声的叫唤,那种滋味就像是无形的箭穿心而过,刺得她心口淌血成河。
她知道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方岱凌所说的那样,她相信李承恩非常清楚自己吻的人是谁,更相信她所感受到的悸动,绝非只是一厢情愿。
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大声的反驳方岱凌,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李承恩对她亲密的表现,不是源自于爱情,而纯粹只是一种病人的依赖行为。
这令她沮丧且毫无能力反驳,因此更加心伤。
如果今天李承恩是在正常的情况下爱上了她,而方岱凌仍旧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或许她还会鼓起勇气公开向方岱凌挑战,即使最后仍败得遍体鳞伤,她亦无悔,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说穿了,李承恩根本不算认识她这个人,他看不见她,听不见她,他能感受到的只是一个可以让他感觉放心的人,而这个人却不一定非要是她不可。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只要仔细一想就能明白,刚失明的人就像是襁褓中的婴孩,他对所有的事物、环境均感到陌生以及恐惧,这时只要有人适时伸出关怀的手,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依赖他,信任他,这种情况下养成的习性,根本无关爱情,差别只在于她是个女人,而他是个男人,如此罢了
再望向镜子,泪眼中那双愤怒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深切的悲哀和刻骨的痛楚。
她凝视着镜子,很平静、很沉默,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就这个样子坐着不动,只是看着镜子,而房门外所发生的一举一动,她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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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岱凌沐浴后,身上只穿了件大红的蕾丝睡衣,超低的胸口若隐若现,极具魅惑力。
她坐在梳妆台前涂抹一层层的保养晶,由镜子里头看去,李承恩躺在床上已经阖眼。
她笑了笑,取出皮包里的香水,喷了几处重要部分。
“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鼻子总该还有嗅觉吧?”自语着,朝胸口又加强地喷一下。
方岱凌走到床边,正准备躺上去,李承恩突然翻了个身,压住了另一半的空床。
方岱凌瞪着眼看李承恩那看似无心却有意的动作,胸口一股气就要发作,但她忍了住,连着几个呼吸强压了下去。
姨丈再三对她告诫,想要保住太翔集团长媳妇的地位,就非得尽快把肚子弄大不可,否则李承恩要是当真一辈子又聋又瞎,那她千方百计的嫁给他就没啥用处了!顶多是这辈子衣食无缺。
但她要的可不只是这些,依她的条件,光是要找个让她一辈子衣食无缺的男人,还怕找不着,有必要为此而下嫁给一个瞎子兼聋子?
不,她野心大的很,她看准的是太翔集团这块人人艳羡的大饼。
她只要站住了长媳妇的位置,肚子里再弄个长孙出来,就算李承恩这辈子真的毁了,她也用不着担心日后让人踩到她的头顶上,况且李家两老如此的信任她、喜爱她,再加上她为李承恩所做的牺牲奉献,到时还怕那两老不仗持着她?
可该死的是,她始终没有这个机会!
上回匆匆订完婚,李承恩就火速地飞回伦敦,而她为了在两老面前献殷勤以博取好感,以奠定日后长媳妇的地位,便自愿留在台湾伺候两老。
虽然她的目的达到了,但她却完全没有机会和李承恩享受鱼水之欢。
这次李承恩回国,原本以为会很快的完成婚礼,结果却发生了这场车祸,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人都尚未发生过亲密的行为,这实在是令方岱凌相当饮恨。
暂且不说财富权贵,光凭李承恩英姿焕发的男人气息,也令方岱凌迷醉。看他光是躺在那儿,背部向上,那宽阔的双肩,结实强健的肌肉,都不禁让她猛吞口水,心痒难耐,脸上漾着浓浓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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