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渐渐平缓,牵着手,两人继续在海岸边漫步。
“到了美国没多久,我留逃回台湾,问了好多人,每个人都告诉我,你死了。那时,我真不知道自己活着做什么?”杨硕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声音变得幽远难测。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美国的,只知道,当我清醒了,已是半个月后的事。”
两人缓缓走着、杜易言靠紧他,脚轻轻踢着石子。
她的心情很复杂,知道阿硕对自己有感情,但从不知道竟如此深刻。
该怎么办呢?
她难以见容于世人的卑微背景,和肢体的残缺,除了给他困扰,还能带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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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回到住处后,杜易言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傻傻的想着。
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再害阿硕了。
心念一起,她不让自己反悔,走到衣柜抓出自己少得可怜的衣物,胡乱塞到大包包内。
拉起包包拉练,看了房间一眼,她咬了咬牙,不准自己再留恋地转身步客厅气派、华丽,却冷清。雅致的红木长桌上,放着凌乱的文件,她走出。
过去一一整理、放好,然后随手拿起一张白纸。
要写什么呢?
蓦然涌上心头的酸楚,让她几乎无力招架,想放弃离开的念头。
泪水无法自抑地流下,她挥手欲拭,举起的手竟微微地颤抖着。
离开阿硕……比想像中难得多。
蹙紧了眉头,她随手写下——
再见了。
放下纸,易言转身走向大门,拉开了门,还来不及迎接再次袭上心头的伤痛,她已被蹲在角落的人吓了一跳。
“一定要这样伤害我吗?”杨硕的声音闷闷的。
杜易言心头酸酸的,像似含了未熟的青梅般。“我只是……”
“一只乌龟。”
她话末说完,便被他打断。
“什么?”杜易言一时无法了解接收到的讯息。
“我说你是一只大乌龟,从小就是,胆小又自以为是。”他低低哑哑的声音指控着她。沉默着,杜易言没理会他的嘲弄,闷闷地问:“怎么知道我要走?”“我知道你的脑袋如何转动。”
“胡说。”她小声地道。“又不是蛔虫……”
“快了。”
他看她一眼。
“你从小到大都没变,胆子小,爱胡思乱想,不敢接受别人的情感,却又自以为潇洒,只会在面对问题时逃避……还有,你需要的不是这些东西。”
杨硕指指放在他身侧的一堆绘画工具、颜料。那是下午看完画展,他便要人送来的,原来是要给她一个惊喜的。可惜——
“你需要的是一个龟壳、好方便你随时躲进去。”
“够了!你正在做很过分的人身攻击。”杜易言被骂得有些生气了,原本因哀伤而让泪水浸润过的明眸,因恼怒而显得灿亮动人。
“你现在不就想躲回你的铁皮龟壳里?对了……”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那个铁皮龟壳的押金,那里已经换人躲了。”
杜易言嘴巴顿时张得很大、很大。
“你竟敢这样做?”
杨硕没理会她,站了起来,将画具一件件提进去。
“你放在铁皮龟壳里的东西在我屋里,有空来领回去吧。”杨硕的眸子里闪着愉悦的光辉,双脚移着轻松的步伐,踱回了隔壁。和业务主管谈着话,杨硕眼角余光不住打量着那个走路走得有些摇晃的女人。
不能怪他一心两用,因为真的很好笑。他知道她一定被刚才的并购案弄得头昏眼花了。
“杜特助,你还好吧?”
显然其他人也发现了这点。对于这些多余的关心,杨硕有些不满。
“等一下。”暂停那个主管的报告,他走过去将杜易言揽到身边,阻挡住其他人表示关怀的机会。
“继续。”
“呃,是。”
不只这个主管,其余刚开完会的人,也都被杨硕这占有性的举动吓了一跳,包括被困在他手臂间的杜易言。
她连挣扎都不敢,怕会惹出更尴尬的举动。
直到闲杂人等都回到各自单位,杨硕转头看向易言。
“这件案子不是你负责的,我只是要你旁听而已,你不要太勉强。”
他讨厌她这种快逼死自己的拼劲。原本便没受过商业训练,缺乏基础的人,硬是要求自己在短短时间内,便要进入状况,怎么受得了?何况这都是一些复杂的大案子。
“我不要白领薪水。”杜易言坚定的说,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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