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心一沈,方才还发烫的胸膛也冷了下来。「妳该不会到现在还爱着他吧?」
「嗯,我爱他啊。」她答得好干脆。
他胃部闷痛,像被人狠揍一拳。
「为什么?他伤了妳的心啊!」他瞪视她闪闪发亮的眸。那男人明明伤了她,为何她回忆起来时,还能笑得如此甜蜜?
这简直不公平!
他忿忿然端起酒杯,狠灌一大口,然后重重放下。玻璃杯敲上桌面的声响,吓了她一跳。
她讶异地瞥向他。「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赌气似的闷应。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奇怪!」他终于忍不住拧眉低吼。「那男人伤了妳,难道妳一点都不恨他吗?」
「为什么要恨?」
为什么?她居然还问他为什么?
他气极。「因为他不定性!因为他只顾着跟妳谈恋爱,却不肯给妳一张结婚证书!」
她讶异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几近抓狂的模样──莫非,他是在替她抱不平?
「奇怪。」她笑睇他,闲闲说道:「我好像记得夏大律师说过,一纸结婚证书并不能代表什么,只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中止的契约而已。」
「我也记得夏蓉大作家说过,那不只是一张契约,而是一种心灵的承诺!」他激动地反驳,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她深深凝睇他,放柔了嗓音。「所以我们又要吵架了吗?」
「我不想跟妳吵!」他挥挥手。「我只是──」他忽地住口。
「只是什么?」她若有深意地微笑。「为我抱不平吗?」
他一闷,惊觉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不禁狼狈,懊恼地瞪她。
她噗哧一笑,明眸流动着调皮的光。「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之所以不恨他,是因为我在跟他交往以前,便知道他是那种人。」
「妳早知道了?」他讶然。「那妳还跟他交往?妳又不是那种喜欢游戏情场的女人。」
「我的确不是。我那时,是很认真地想跟他谈一场恋爱的,一场不必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不以结婚为前提?」他惊愕。
她笑着点头。
她真能如此潇洒?
他不敢相信。「既然如此,那妳为什么到现在还爱他?」他近乎指控地间。
「我爱他,就像爱一个好朋友。」她笑望他。「也许你很难相信,不过我到现在跟他还有联络,偶尔打打电话、聊聊天,就像朋友一样。」
就像朋友一样?
夏野哑然,胸臆怒火霎时全灭。
她居然能跟男人谈一场不要婚姻的恋爱,事后还能如此坦率地与那人保持友谊。
究竟该说她太单纯,还是太浪漫?
他摇头。「妳还是那么不现实!」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淘气地掀眉。
「我真拿妳没办法,蓉蓉。」他感叹。
「这个你不是也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吗?」
他瞠视她莹莹发亮的眸。「妳啊!」他无奈轻叹,横过手臂,宠溺似的揉揉她的头。
她没有抗拒。
她该抗拒的,因为她并不想与他过于亲昵。
但或许是酒精的效力发作了吧?她忽然觉得窗外的夜色好美,酒廊里的气氛很温馨,舞台上的歌手歌声甜美动听,而她,心跳怦然,全身像发烧一样,暖洋洋。
暖得让她只想跟他和好。
和好,不吵架,像对老朋友般放松心情,好好聊聊。
她微笑,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啜着酒,然后偏过头,端起全空的酒杯,在他面前胜利似的晃呀晃。
「我喝完喽!再来一杯。」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拗不过徐玉曼的软声请求,夏野只得帮她去吧台端酒,可当他端着两杯酒保精心调制的长岛冰茶回来时,却看见方才还坐得好好的她,现在已趴倒在桌上,一只白玉般的手臂还软软地在桌下晃。
而她身旁,站着一个金发男子,他俯下身,试图以双手撑起她。
她偏过头,迷蒙地对那外国人一笑。
她居然还对那人笑?夏野一凛,急急走过去。
「放开她!」他怒喝,两只酒杯重重搁在桌上,臂膀一横,挡开金发男子的毛手毛脚。
「嘿!先生,你做什么?」金发男子拂袖抗议。
「只是警告你不要碰她而已!」夏野语气森冷,眸光咄咄逼人。
眼见他占有性的态度,金发男子恍然大悟。「你是跟这位小姐一道的吗?」
「不错。」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温芯
夏野
徐玉曼
针锋相对
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