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她的视线看过去,江成彬好像被雷到一样,突然坐直身子,瞪大眼睛。
他指著墙角的行李箱,质问:“你要去哪里?要出去玩吗?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她还是苦笑,略略消瘦的瓜子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要去新加坡过年。前两天跟我爸讲完电话后决定的,本来就打算今天告诉你。”
“可是……”江成彬呆住了。“那……什么时候回来?过完年?”
她摇摇头,“不知道,我爸希望我搬过去。确定之后,我再写信跟你说。寄到你部队不方便,我会寄到你家,请伯父转给你。”
“那不是重点!”江成彬大吼起来,白净的脸上此刻涨满愤怒的红晕。“夏晓郁,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这样一走了之,放弃这么好的男人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再跟你讲话!永远!一辈子!一句话都不跟你讲!我说真的!”
夏晓郁又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著膝盖,好像想躲进角落疗伤的小动物似的。
“难道我很喜欢这样吗?”她微弱的问句,闷闷地响起。“我没有学过怎么爱人啊,为什么你们都期望我无师自通?高兴的时候来找我,不开心的时候掉头就走,我也会害怕啊!不管是亲人,是好朋友,还是情人……”
她说不下去了,话声戛然而止。
江成彬起身,定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然后,伸手摸摸她的头。
“晓郁乖,不哭,没事的。”
闻言,她这才发现脸颊凉凉的,果然是掉眼泪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寂寞,夜夜无法安眠的自责与无劝,似乎都在好朋友面前,决堤了。
“我们花了至少一年的时间,才变成彼此的好朋友,可以卸下心防,谈真心话。”江成彬还是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头。此刻,他像个大哥哥一样,一点也不再是那个别扭的、会闹脾气的学弟。“比起友情来说,爱情需要更多信心、需要交出更多也接受更多。只要遇到喜欢的人,对方也喜欢你,这就够你下定决心了,因为这就是最难得的啊,为什么要在这里退缩?”
“这真的是最困难的部分吗?”夏晓郁茫然反问,“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有这么多条件比我好的人……不要说年龄相当的对象了,他每个学期都要面对新的一群学生,他可以看到我,怎么知道明年、后年……哪一天,他不会又看到另一个让他动心的学生?”
江成彬沉默了,好半响才缓缓开口。
“确实没有人能保证什么,可是,这就是你要愿意去冒的风险啊。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能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也许我爱得不够。”她惨惨地笑笑,拭去了脸颊的湿意。“也许爱情没有给我足够的勇气,让我知道就算会受伤,也愿意跳进去。”
“你的问题不在爱情,不在俞老师身上……”江成彬叹了口气,“你只是胆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晓郁,这样逃掉,实在不是很勇敢、很负责任的作法喔。”
“我不是要逃。”夏晓郁迷茫眼眸又飘向摆在客厅角落的行李箱,“也许我只是终于鼓起勇气,要去面对另一个受伤的可能性吧。拖了五年多,我也不能再逃了。”
“新加坡……天气好吗?”说著,江成彬的鼻头泛起可疑的酸意,他揉揉鼻子,“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吗?如果跟你爸还是处不来,那就回来吧。”
回来?为什么要回来?虽然新加坡那边是她父亲的家,不是她的,可是这里,她也没有家了啊。
夏晓郁没有说出口,不想让心思纤细的江成彬更难受,她只是淡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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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周末下午,透过研究室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见厚厚的云层堆积,阳光很吝啬地躲在云后,整个天色,跟俞正容的心情差不多一样惨澹。
学期末,已经要放寒假了,却是教授们最忙的时候。
要改期末考卷,要看报告,要把学生的成绩打完,加上刚刚又跟蛮横不堪的钟老师交手过一回,俞正容疲累得只想抛开这一切,回家找到床,倒头大睡。
如果,怀里能拥著那个软绵绵的小女人,那就更完美了。
想到她的娇羞与青涩,俞正容苦闷的心情,多了一丝甜蜜的痛楚。
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想他吗?有后悔吗?
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几乎夜夜失眠,要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拿起电话就打,或想干脆直接冲到她面前,用狠狠的吻发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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