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病人醒了。”
“很好,已经脱离危险期,送加护病房。”
然后她感觉被人推入了一个房间,接着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她再次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时,一片耀眼的白光令她暂时很不适应,环顾四周,充斥着一片洁净的白色,就像到了天堂。窗外绿树成荫。不知名的小鸟正在快乐的啼叫着。感觉如同蝶儿破茧而出,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死过一回,但现在终于又活过来了。
一直守候在身边的昕洁看她清醒过来,连忙走过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虚弱地开口。“这里是医院吗?”
“是啊,你刚到我家就昏过去了,差点没把我吓死。”昕洁心有余悸地回想当天的情景。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高烧差点转成肺炎,你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知不知道差点就没命呵!”
“孩子怎么样,没有什么影响吧。”
“算你命大,你没事,孩子也很好。”
昕洁将削好的水果递到她手中。“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文沁雪微微笑了,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什么都别问,一切都过去了。从此我会为这个孩子而活着。”
昕洁看着她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
“去哪儿?”
昕洁美丽的眼睛忧郁地望向窗外。“我对这个城市已经厌倦了,打算回乡下去。我在乡下有个地方可以让我栖身,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但翻修一下应该还是可以住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哪儿去,顺便把孩子给生下来,还可以养病。”
虽然现在不比从前,未婚怀孕并不稀奇,但文沁雪肯定会受到他人非议的眼光,还不如到乡下去待产,尤其她现在这么虚弱,乡下清新的空气对她的健康有益。
“谢谢。”文沁雪衷心道:“只怕到时会麻烦你。”
昕洁笑着摇摇头。“都是好姐妹,何必说这种话。”
窗外绿荫如织,这个春季是如此美丽。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两个星期后
林风靠在书房中宽大的座椅内,深深吐出一口烟,整个房间烟雾弥漫、酒气冲天。他的双眼空洞地望向窗外,满脸都是比以前更淡漠、更冷傲的神色,还有那深深的寂寥和孤独。
窗外的夜色黑暗得就像他的心境。现在几点了,半夜,凌晨一点?他懒得去看时间,反正已经很晚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可是他分明感到疲倦,一种从内心深处涌现的深沉如同死一般的疲倦。令他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说。还有孤独,要命的孤独。自她走后这种孤独就几乎无时无刻不在陪伴着他。
不过是两个星期,他已经想她想到夜夜难以成眠,想到再也没有兴趣对别的女人看上一眼,更不用说是做爱了,想到有时几乎会神经质地以为她仍在他身边,默默地不出声,就像平常一样。
这两个星期他的工作效率奇差,甚至还差点搞砸了一个投资近亿美金的大型专案。欧阳冉和于寒因为再也忍受不了他而联手放他大假,一直让他休息到自认够了为止,因为再这样下去的话风动热点迟早会被他搞砸。
那个女人,恐怕没想到他会为她这么失魂落魄吧。苦笑了一下,伸手拿过搁在书桌上的围巾,他的手层层被纱布包着,那是被他自己弄伤的,差点骨头尽裂。这条淡咖啡色的针织围巾,是她十年前织给他的生日礼物。
林伯父晚上睡不着,到客厅倒了杯水,看到书房还亮着光,不禁走进去。“风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平时工作这么辛苦,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爸爸,你怎么也不睡?”比起他那精明强势的母亲,他自小就与父亲比较亲近,两人更像是朋友而非父子。
“睡不着啊,人老了,睡眠就差很多。而且在纽西兰住惯了,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台湾,近年来台湾的空气是一天比一天差了。”“风儿,你母亲一直在忙着你和凯丽的婚事,你呢?真的打算和凯丽结婚吗?”想到那个火辣辣的金发碧眼女郎,林伯父的头就大。
当他们搬到纽西兰后,凯丽父母一家正好是他们的邻居,就在一年前林风去纽西兰看望他们的时候碰到了凯丽,那个异国女孩居然也无法逃脱林风的魅力,对他一见钟情。凯丽的父亲是市议员,在当地有权有势,对于林母而言,无疑是一门理想的婚姻。林风淡淡道:“无所谓,天下女人都一样。”话虽如此,他还是揪紧了手中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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