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处理伤口便行了,可以请你把衣服还给我吗?”冬儿不自在地轻扭动身子,眼角瞄到放在床边染满血迹的破衣裳,可想见天浚救她时,她有多狼狈。
“你的衣服不能穿了,都是我不好!”天浚有点尴尬地道。
冬儿瞪眼直看他,她的衣服不是给那两个禽兽撕破的?
“我怕脱衣时会碰到你的伤口,令你的伤势更严重,所以用剪刀把它剪开。”天浚脸上的红酡,绝不比冬儿逊色。
“我已替你预备了新的衣服。”天浚连忙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套连身长裙。“我帮你穿上好吗?”
本想推拒,但只是轻轻移动已叫她痛入心肺,她不敢想像要把那件长裙穿好会是一件多惨烈的事。
见她久久不回应,又是一脸难色,天浚不再等待,倏地走到她身边,揭开她蔽体的毛毯,二话不说便在她身上套上衣服,动作迅速却不失温柔,冬儿还未来得及提出抗议,衣裙已大致套上了。
“轻轻把手穿进衣袖内!”天浚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仿佛在强忍什么似的。
该死的!前几天她赤裸裸的躺在他面前,他可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如今她每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令他管不住自己的欲望。
冬儿咬住下唇,万般不情愿地伸手穿向衣袖。
没有内衣的遮蔽,这一动可避免不了泄露春光。
天浚在旁协助,却小心翼翼地避免两人有肌肤接触,虽然前阵子为冬儿清理伤口,他早已摸遍了她身体每一寸,但勾起的仅是他的怜惜和心痛,绝无半分情欲,怎么现在……
“我扣不上钮扣,劳烦你帮忙。”冬儿脑袋又昏昏沉沉,可不知道自己正在挑战他的定力。
天呀!我不是柳下惠,我帮你,谁来帮我呀?
不情愿归不情愿,他还是逃不了这关。他特别为冬儿选了背开钮扣的款式,为的是方便她穿上。
寻遍全身,就只有背部没严重的伤,微抖的指头滑过光裸的雪背,电流窜过两人全身,天浚屏住急速的呼吸,只想尽快完成这件苦差,可惜越是心急,双手就越不听使唤,他已数不清自己“触电”的次数了。
“哎呀!”天浚拉扯衣服的动作触及冬儿手肘的伤口,她不禁痛呼。
“弄痛你吗?Damnit!”天浚低咒着,又是着急,又是无奈,他一向对控制自己的情绪很有自制,奈何在冬儿面前总是频频失控。
仿佛过了一世纪,他终于把衣钮全扣好了,暗自呼了一口气。
“谢谢你。”冬儿微笑着,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了,就这样昏厥在天浚的怀里。
***
断断续续清醒过几次,两人聊不上几句冬儿又沉沉睡了。
高烧始终退不去,迷迷糊糊的,天浚只得请医生替她医治。
经医生诊断,知道除了外伤,她还染上重感冒,都怪那天在雨中喝酒,弄得全身湿透,不生病才怪!
吃了药,胃口也变好了,她的病况渐渐有了起色,清醒的时间也愈来愈长。
“今天不画画吗?”几次醒来,天浚都在绘画,她对绘画不在行,只觉得他画得很不错,无论风景还是人物都刻划得维妙维肖。
“你醒了,觉得饿吗?我煮了些稀粥。”又说同一句话,每次她醒来他都说同样的话,之后他总跑到厨房去忙一番,端出热腾腾的稀粥,细心地喂她。
她明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样殷勤代表了什么,她不是傻,看得出天浚的用心,更感受到他的真挚,但她却刻意忽略,继续做埋首地下的鸵鸟,她不想再爱,只要心里有可风,她就可支持下去,她不要被另一个人进驻她的心扉,令可风的回忆淡化……
“我够了。”
“多吃一点吧!你太瘦了。”
闻言,冬儿的脸霎时绯红了,想起自己的身体早已被看光摸清,她就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隐约记得这几日天浚都亲手为她更衣擦澡,每回他都是万分轻柔,眼内却是熊熊怒火,板着一副阎王脸,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害她又是尴尬,又不敢抗议。
把碗筷收拾好,见冬儿正靠在床柱边吃力地站起来,他赶忙跑去挽扶她,把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
“你还很虚弱,还是多休息吧!”见到他忧心忡忡的模样,冬儿想起自己已没上班数天了,大家一定担心得要命,尤其是子望——齐可风的儿子,每星期她都会定时打长途电话和远在美国的他聊聊天,了解他的生活琐事,这回是头一次她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联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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