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宏回头看着他,淡然一笑,没有留半句话便走了。
得不到答案,齐子望不肯罢休,他一直追在龙天宏身后,直至完全离开洛湘和游心澄的视线范围,两人才停下来。
“她们不在,可以说了。”常常用笑容来掩饰,他对龙天宏的习惯已甚了解,没有忽略他的暗示。
“非要抓到。他。不可?”他的神情凝重,话语间渗出哀求的味道。
“你知道是谁?”齐子望可以肯定他的怀疑,如果真正的叛徒是“他们”其中一人,他更不可以放过。
“我不确定。”没有一分犹豫,龙天宏真的不想知道答案,即使他因此被囚禁了五年,他已不想追究。
“是其中一个?”其实不用说,龙天宏虽然偶尔使坏心,戏弄兄弟朋友,但他对兄弟的爱是无庸置疑的,能令他如此维护的人,只可能是“他们”其中之一
“揪出真凶又怎么样?可能是另一个伤害的开始,放过他们吧!”
知道了又怎样,为报仇,齐大哥不会怪“他”的,没有人会存心出卖朋友,到头来受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仇恨也不会因而化解。
“我没有你的胸襟!”他不会放过害死他父亲的人,一个以友情为名,出卖朋友的叛徒,他一定要亲手把“他”揪出来。
***
她瘦了,面颊也明显深陷了。
她已有多久没好好休息呢?
厚厚的浓妆也掩饰不了她的倦意,而她始终不肯停下来。
她在虐待自己的同时,也灼痛了他的心。
自从那一夜,龙天承的心没有一刻不被她牵动,她眉宇间的倦怠、眼角的愁绪、沉静中的忧伤,无一不狠狠的拧痛他的心。
如果让她选择,她会爱天宏还是他呢?
这个问题在他心底盘旋,扰乱他的情绪,好几个晚上她都在他的梦中出现,眼角渗着热泪,忧伤的神情像在问他为什么要舍弃她,每每他想捉紧她、拥抱她时,她就如一缕轻烟般消失在他的梦里。
没有一晚他不在夜半惊醒,每一次醒来都浑身是汗,慌乱不已,久久仍觉心有余悸。工作只是变成打发时间,他不再享受从中得到的成就感和优越感。他对任何事都变得兴趣缺缺,可能他的感觉已经麻掉……不!他仍感到痛,而且一天比一天深。
谁说时间是治疗创伤的最佳良药?统统都是废话!要不然他怎会只觉得更糟,没有更好?
躲她、避她为的只是不给自己机会冲动而行,看着逐渐消瘦的她,他真想不顾一切,从天宏手中夺回她,就算是以长兄的身份压下天宏,他也无所谓了。
她的馨香似有若无的在他身边绕着,她的倩影不断在他脑海浮现……
再这样下去,他必定会疯掉,想取代天宏的欲望越来越强,快压抑不了,他真怕有一天,他会做出伤害天宏的事。
一天不见她,他就像缺了氧,难以生存。
没有她,他真能活下去吗?
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比死更难受,试问有谁能了解他的苦楚?
他甚至不敢把自己的烦恼向君宇,这个他最推心实腹的挚友诉说,只因他知道君宇一定会告诉天宏,让他们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不想这样,他的退出就是不想伤害天宏,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是胜利者,他知道沛浠的心也遗落在他身上。
***
“危险呀!”
杨沛浠被人从后重重的推开,跌在地上,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望只儿龙天承跌坐在马路中,一辆飞驰的汽车和他擦身而过,失控的向前冲去。
它左前方的车轮似乎已爆破,车子左右晃动的扫过十多公尺的路段,车轮的轴心擦着地面,产生刺耳的声响,直到撞上前面一辆大货车,引起一声巨响,燃烧中的车子才停下来。
哗然之声四起,肇事车辆已被熊熊大火围抱着,后面的车由于距离甚远,故能及时煞车,避免意外更加严重。
命悬在一瞬之间,杨沛浠和龙天承都怔住了,马路上清晰可见的轮胎痕迹像在宣示他们的幸运,死神刚刚从他们身边步过。
接到消息赶到现场的警员把伤者纷纷送往医院,而他们俩也在伤者之列。
杨沛浠只是擦伤了膝盖和手肘,但因意外时头部撞上路边栅栏,为慎重起见,医生要她在医院观察一晚;龙天承则比较严重,手臂一个深深的伤口缝了五针,手脚多处擦伤,右腿腿骨轻微裂开,要住院数日。
他知道杨沛浠也进了医院,几次想去看她的伤势,奈何护士都把他看得很紧,他又不好问天宏,怕他觉得他对她过分关心,因而看出两人之间的暧昧,最后他还是从严君宇口中知道她的情况不严重,隔天已能出院,他因焦虑而生的暴躁情绪才能得以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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