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脸,邵尔涛不发一语的独坐吧台前,先打了通电话,而後等著酒保送上他的酒。
突然间,一阵浓烈的香气朝他袭来,呛得他几乎窒息,紧接著一只涂著鲜红蔻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嗨,帅哥!」
邵尔涛冷冷扫她一眼,来者是个化著浓妆的金发女郎,正朝他勾著媚笑。
「我叫吉妮,你叫什么名字?」一对半露在衬衫外的硕大胸脯,有意无意的挤压著他的手臂。
邵尔涛调回目光,脸色益加阴鸷,迳自将手里的龙舌兰酒一仰而尽。
向来滴酒不沾的他,立刻被入口呛辣的味道刺激得脑门一片眩晕。
眼看他没有反应,金发女郎大胆的将手爬上他古铜色的手臂。
「一个人吗?要不要到我那儿坐坐?」她饥渴的望著他健硕的胸膛、布著性感汗毛的手臂,舔了舔唇。
邵尔涛动也不动,缓缓收回投注远方的眸光,盯著在他手臂上游走的纤手。
终於,他的眸光缓缓抬起对上她美丽的湛蓝眼眸。
「如何?」金发波霸不断朝他抛著媚眼,一脸期待。
「Go——away!」他冷冷自嘴里吐出一句。
金发波霸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好半晌,才悻悻然的起身扭头而去。
他讨厌女人这种缠人的生物,一旦惹上她们,就永远也摆脱不掉。
辛辣的酒气在嘴里发酵扩散,却依然驱不散残留在他口中,属於雪初蕾的甜美气息。混杂著酒液,那股几乎诱人上瘾的味道,却更加鲜明的在舌间跳跃。
他烦躁的耙梳了下头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吻了她!
是的,这是他第二次犯下这种难以饶恕的错误。
最令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还清楚记得十四年前的她,吻起来的味道。
透过晶莹的酒液,他仿佛看到了那段,自己从不愿去回想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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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午後,带点佣懒氛围的暖阳自窗外斜斜照入,阵阵微风更是熏得人昏昏欲睡。
「邵尔涛——」
随著这阵高分贝的嚷嚷,一个宛如龙卷风似的身影随即卷进卧室。
「走开!」
端坐在书桌前的邵尔涛脸色蓦然阴沉下来,紧绷的声音极度不耐。
雪初蕾悠哉的踱到他身边,俯身打量桌上堆积如山的书,以及坐得端正,埋头读书的邵尔涛。
「英国文学?这些小蝌蚪有什么好看的?」她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也不管邵尔涛有没有在听。「我告诉你,我决定要去学芭蕾舞,你说怎么样?我妈说学舞可以让我长得高一点、瘦一点——」
随著她讲得越来越起劲,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阴鵞。
「说够了没?」他暴怒的霍然站起来,长久以来的忍耐似乎已达极限。「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些?你要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一点也不关心。」
雪初蕾楞了下,眼底隐隐浮现一丝受伤,却随即消逝。
「不为什么,我就是要说给你听!」她不甘示弱的仰视著他,霸道的说道。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为什么我得忍受你?」他眼底燃烧著焚人的怒火,一步步的逼近她。
雪初蕾吓著了,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往後退。
她从没看过邵尔涛发那么大的脾气。自认识邵尔涛的那天起,他一直都是那样疏冷沉默,就算不高兴也是那样冷冷的,从没见他的情绪失控过。
直到被逼进角落,她才终於回过神,不甘示弱的回嚷道:「你——你发什么神经啊?」
邵尔涛没有接腔,只是恶狠狠的瞪著她,眼底翻涌著熊熊怒火,像是恨不得烧死她似的。
从以前就是这样,她总是一厢情愿的,把自个儿的事拿到他面前说,从不顾虑别人想不想听。任何有关他的事,她也鸡婆的想参上一脚,从不问别人介不介意她的干涉——
她就是这么的我行我素、自以为是,无论他再怎么沉默、再怎么刻意疏远,他就是躲不开她,就连他端出堪比北极冰山还冷的脸色,也吓退不了她。
这么久以来,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就像绷在弦上的箭,一旦射发出去,就足以产生可怕的杀伤力——
但,看著眼前这张显得理直气壮而又无辜的脸蛋,浑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惹恼了他,让他酝积在胸口的那股火气,又莫名的消了下去。
雪初蕾几乎以为自己快在他的眼神下窒息,直到他陡然扭头坐回桌前,僵直的背影显示他仍处於盛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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