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魁梧大汉跑了进来。
“打电话叫救护车!?”崔翎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咆哮着。“你想害死他是不是?等救护车来他早就没命了。”
“喔……”夏蓝蓝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
只见魁梧大汉立刻背起黑衫男子。
“快!阿福,我们快走!”崔翎也跟着站起来。
阿福半句话都没说,他背起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忙忙奔了出去。
崔翎也急追而去。
夏蓝蓝反射地跟在他们后面,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跑下楼。
跟着他们,夏蓝蓝来到铺着柏油车道的后院。
后院里停着两辆车子,一辆是黑色的大轿车,另一辆则是时髦拉风的红色跑车。
阿把黑衫男子收入黑车的后座,崔翎马上钻到她表哥的身旁。
阿幅坐进驾驶座,他的目光刻意避开追至车子前方的夏蓝蓝。
“贱女人,你想勾引谁啊?”崔翎自车内探出头来,恶毒讥讽的目光落在复蓝蓝胸前。
夏蓝蓝低头一看,“啊!”她慌慌张张地抱住自己的胸部,美丽的脸孔红成一片。好糗喔,她竟然紧张到连衣裳破掉的事都忘了。
崔翎撇撇唇,她吩咐阿福几句后,黑色车子立刻朝山下急驰而去。
而夏蓝蓝被抛留在原地,只能孤伶伶地望着消失在远方的车影。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宋·李清照,法式餐厅内烛光摇曳。一名长发垂肩的女乐师正在台上弹奏钢琴,轻快抒情的音符流泻一室。
洁白的桌巾,晶亮的杯盘,娇嫩的玫瑰,摇曳的烛光,美丽的音乐,还有昂贵精致的法国料理。
置身于豪华浪漫的气氛之中,夏蓝蓝非但没有麻雀变凤凰的喜悦,反倒是苦着一张脸。她吃得很少,一块上好的松露牛小排,只缺了小小的一角。
坐在她对面的,是西装笔挺的赵世扬。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夏蓝蓝,她那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着实令他既生气又担心。
他放下刀叉,端起香槟酒杯,优雅斯文地啜了几口。
“蓝蓝,你准备好了吗?”他优雅至极地放下酒杯。“该是我们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的时刻了。”他露出绅士的微笑,事实上,他已经快气炸了。
昨天黄昏,他在夏蓝蓝的住处等她回来,孰知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她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她身上罩着一件特大号的黑色T恤,里面穿的却是一袭绿色的洋装。据他所知,那件洋装是她最好的衣服,从前她曾经穿过几次。他不明白蓝蓝为何要在洋装外罩上一件大T恤,那副打扮只有土兮兮的欧巴桑才想得到。他追问她去哪儿,她却什么都不肯透露,匆匆寒暄几句就要打发他走,但他执意不走。最后,两人约好今晚一起吃晚餐,详细谈个清楚,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今晚,他非得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夏蓝蓝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赵世扬。
昨日那场刻骨铭心的缠绵令她失魂落魄,直到此刻,她的心里还挂念着那个黑衣男子的安危。
或许,她真的该面对现实,好好厘清一切。她抗拒赵世扬的拥抱,可是,那个黑衫男人的臂膀却令她尝恋难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去金瓜石,”她毫不隐瞒,诚实勇敢地迎向赵世扬的目光。
赵世扬心口一冷。果然,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见到他了?”赵世扬紧张地问。
夏蓝蓝欲语又止,最后,她以摇头代替回答。
赵世扬满腹狐疑。不,不对,看她昨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没见到项郎?喔,那——”赵世扬顿了一顿,他端起酒杯,佯装漫不经心。他慢慢啜了一口,然后才继续问道:“你见到了谁?”
纵然掩饰得极好,他那双眼睛还是流露出猜疑与嫉妒。
“见到一个不知名的人。”夏蓝蓝幽幽一叹。
又叹气?赵世扬不知不觉握紧了拳烦。“男人?”
“嗯。”
“你们谈了些什么?”他的身体趋向桌面,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什么都没谈。”夏蓝蓝摇摇头。
“什么!?”赵世扬夸张地喊了一声。“你大老远跑到山上去,好不容易遇着了一个人,连一句话都没说,这未免太离谱了吧!”他不相信。
夏蓝蓝的双颊蓦然红了,他的话令她联想到昨日那场荒谬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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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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